第一章

    泪痣陷阱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香槟杯沿碎成冰棱，我跪在波斯地毯上擦拭酒渍时，顾承泽的鳄鱼皮鞋尖抵住了我的喉结。

    抬头。他扯开领带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我说过，擦地时要露出锁骨。

    我顺从地解开第三颗纽扣，让那道结痂的咬痕曝露在暖光下。昨夜他醉酒后咬的，当时我故意打翻白兰地，让酒液顺着胸线滑进他衬衫领口。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他发狂的模样，此刻正在苏晚晴的私人飞机屏幕上循环播放。

    真脏。顾承泽用鞋尖碾过我手背的烫伤，那是今早为他煮咖啡时故意打翻的摩卡壶留下的。疼痛让我瑟缩的弧度都经过计算，确保监控能拍到我睫毛颤动的频率——与三年前苏晚晴在慈善晚宴被红酒泼到时完全一致。

    蓝牙耳机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我知道苏晚晴的航班已经进入平流层。是时候了。

    瓷片划破掌心的瞬间，我撞翻了古董花瓶。乾隆年间的青花瓷在顾承泽脚边炸开，碎渣溅起时我精准地侧过脸，让血珠沿着苏晚晴特有的45度泪沟滑落。

    找死！顾承泽掐着我脖子按在施坦威钢琴上，黑键硌得脊椎生疼。这架价值八百万的钢琴内部，藏着三枚纳米级摄像机，镜头正透过镂空琴谱架对准我们。

    我模仿着苏晚晴哮喘发作时的抽气声，手指在琴键上胡乱抓挠。顾承泽果然如我所料撕开我的真丝睡裙，他永远抵抗不了这种破碎感——就像十八岁那年，我在他书房看到的那段偷拍视频里，苏晚晴被校园霸凌时的模样。

    晚晴...他情动时在我耳边呢喃的名字，被隐藏在吊灯里的定向声波收集器捕捉。这些音频将通过量子加密传输到我的云端，成为明日记者会的致命武器。

    次日热搜爆了。＃顾氏总裁钢琴凌虐＃的词条后面跟着八个爆字，监控视频里我锁骨渗血的画面被做成了GIF。我蜷缩在更衣室软凳上，看着苏晚晴在机场VIP室砸烂第十台摄像机——她手上戴的卡地亚镶钻手套，正是去年我匿名寄去的圣诞礼物。

    手机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顾承泽发来丽思卡尔顿的定位，附言只有三个字：来赎罪。

    我对着化妆镜补上红肿的眼妆，用医用冰袋敷出恰到好处的苍白。指甲里藏着的新型荧光剂会在紫外线灯下显现指纹，这是送给刑警队长的第三份大礼。

    推开总统套房的瞬间，蓝玫瑰的冷香扑面而来。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保加利亚蓝玫瑰铺成银河，全息投影在墙面勾勒出我们相爱的伪证：我踮脚为他系领带时不小心蹭到的唇印，半夜煮醒酒汤时恰好被拍到的侧颜，甚至上月车祸时扑过去挡玻璃的慢动作——那其实是我计算了三个月才等来的货车行驶轨迹。

    念念，我早就...顾承泽举着十克拉粉钻单膝跪地，戒托内侧的激光刻印在吊灯下闪过冷光。那是瑞士银行的防伪编码，对应着我三年前就准备好的《替身包养协议》副本。

    智能手环发出尖锐警报，我抱着头缩进墙角。这个动作我对着镜子练了147遍，确保每根发丝的颤抖弧度都透露出脆弱感。顾承泽果然冲过来搂我，腕间那道狰狞疤痕擦过我鼻尖——上个月我无意间透露苏晚晴的婚讯时，他砸碎酒瓶自残的杰作。

    别碰我！我扯开高领毛衣，脖颈后的微型变声器闪着红光。全网直播在此刻自动开启，藏在钻戒盒底层的信号发射器将全息影像投射到每个社交平台。

    《替身协议》第七条的特写被疯狂传播：若乙方沈念初能令顾承泽主动求婚，可获顾氏集团18%股份。弹幕如血色瀑布冲刷屏幕，有人截出我昨日在钢琴上比的手语——那是国际刑警的求救暗号。

    这三年你叫晚晴的次数，比喊念念多127次。我踩住滚落的粉钻，鞋跟碾碎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