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雪柠柳叶眉皱的更紧。

    “学，如何管理偌大的侯府。”顾清翊冷言冷语，“堂堂侯夫人还要被下人欺负，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以后出门，不要说你是永安侯夫人。”

    说完，他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沈雪柠追上去：“侯爷，中秋节回来吗？”

    顾清翊并未作答，像是没听到。

    疾步离去的清潇背影，在柳絮飘雪中，长身玉立阔步前行，腿长腰窄，举手投足皆是气场，背直的像松柏，自成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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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那好看的背影，笑容悲凉，比天上飘雪还凉几分：“侯爷，真的以为侯夫人很好当吗？”

    三年了，至今未和顾清翊圆房。

    三年了，和顾清翊的见面屈指可数。

    两个人同在京城，却总看不到他，只能寄书信，而他从不回信。

    他好像觉得，只要有侯夫人的名头就可以过得很好一样。

    阖府上下都知道她身份卑微且不受宠，随时会被休。她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四百八十人的侯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根本不懂，她的步步难行。

    “夫人就该像侯爷这样，狠狠惩戒那些以下犯上的。”青玉开开心心地点燃银丝炭，以火钳拨弄着暖炉，不会儿，整个房间都暖了不少，窗边的冰渣子化成了水。

    “夫人平时就是脾气太好啦，从不生气，他们才会越来越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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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柠闭上眼伸手去接凉雪，很平静：“我有生气的资本吗？”

    青玉愣了，沉默着拨弄着暖炉。

    有一瞬间，她好像懂了沈雪柠的全部隐忍…

    其实，夫人没有太多生气的资本。没有侯爷做支持，管理侯府已实属不易，她一严惩，下头的人就故意反着来。

    从前夫人尝试着立威信，狠狠打过一个骂她扫把星、克死母亲的婢子，那人闹到侯爷跟前哭着说夫人虐待奴仆，侯爷说了句小事不至于，当众打夫人的脸。此后，夫人再没有严惩过任何人。

    她只有隐忍，仁德治人。

    侯爷从不回家，哪里晓得夫人处境有多艰难？

    “不是每一次，侯爷都会帮我。这还是他，第一次帮我。”沈雪柠喉间泛苦，有丝丝腥甜的血溢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