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管。

    鳞。

    它们从裂开的真皮层里翻卷而出，每一片都镌刻着古老的灼痕。

    边缘锋利如新铸的剑刃，内侧却流动着岩浆般的纹路，随着呼吸明灭。

    当洞顶的水滴落在鳞片上时，瞬间汽化的白雾里会闪过微型虹霓——这些鳞甲在自行锻造，将水与空气淬炼成更坚硬的壳。

    他的肩胛骨发出弓弦绷断的脆响，两片扇状骨翼刺破后背，覆膜上同样爬满赤金鳞片。

    不同于躯干的致密排列，翼膜上的鳞呈菱形交叠，如同梵高《星空》里扭曲的星芒具现为铠甲。

    每一次心跳，都有新的鳞从毛孔中钻出，旧的在脚边堆积成青铜器氧化后的青绿碎屑。

    最骇人的是面部——颧骨横向裂开，暗金骨刺突破皮肤，在下颌形成倒棘。

    原本人类的牙齿纷纷脱落，新生的獠牙根部还带着血丝，齿尖却己泛起钨钢冷光。

    当他不自觉舔舐犬齿时，舌尖被割裂的伤口在龙涎作用下瞬间愈合。

    溶洞此刻成了锻炉。

    赤金鳞片映在钟乳石上，将整座洞穴染成血池般的铜红色。

    那些发光的苔藓疯狂增殖，试图包裹这个正在龙化的异类，却在接触鳞片的刹那碳化成黑灰。

    艾辰残存的意识看见水潭倒影：一个介于爬行动物与神话之间的怪物，眼白己被熔金侵占，竖瞳里跳动着物理法则之外的火焰。

    的爆发之后，意识却又陷入了昏沉。

    随后一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