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她怕他离开。
她伸手去抓他,胳膊没抬起来,自然没能抓住他。
他走过去开始穿衣服。南昭张了张嘴,虚弱地喊出他的名字:“梁祈。”
他没回答,但立在那里。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南昭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她急于在他身上寻求一点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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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你以前说的话,还当不当真?”
他扣衣扣的手顿了顿,片刻,说:“休息吧。”
淡淡的声音,仿佛一声叹息。南昭的心跟着那个声音旋旋落在地上,啪嗒,沾了一地灰尘。
“我把房卡带走。”他说。
咔哒一声,房间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南昭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她怕黑。他似乎忘记了。
南昭没有急着打开手机灯光,而是近乎自虐般睁大了眼睛瞪着黑暗虚无的空气,仿佛这样就能看清什么,但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就像她试图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
黑暗中似乎隐藏了什么张牙舞爪的东西,她的心提起来,一边又自暴自弃地想,不管是什么,杀了她都行,她才不怕死。
如此想着,她的思绪又开始乱飘。
她开始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梁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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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动,像雨后初霁时闪现在天空的彩虹,有时候你自己都没发现,它却已经烧了半边天。
如今再回忆,一切又是有迹可循。
他好看,有少年的嚣张狂放,又有一点儿自我放逐的黑暗,哪个搞艺术的不爱这种矛盾的性格?
所以那时候南昭才会主动寻求加入小猴子。
再想来,一切都有点别扭。
很长一段时间,南昭都依靠着回忆里的那点事情过活。
关于他的一切,她如数家珍。
哪怕他们的一起的记忆并不多。
南昭记得他们稍微熟悉一点是在那次台风的小红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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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南昭就加入了小猴子。
关系再次往前进一步是在台风过后的半个月,也就是岛上的灯火晚会。
海市每个季节的结束都有一场或大或小的灯火晚会,预示着一个季节的结束,另一个季节的到来。
那是秋天结束,冬天到来的烟火晚会。
南昭不喜欢烟火,本来这种日子她都躲家里画画,但那天因为学校安排她跟梁祈一起接受市里的采访,采访的背景就在那次灯火晚会的沙滩,所以她不得不去。
采访的时间是傍晚,记者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南昭对陌生人话不多,梁祈更是懒得跟人多交流,记者在面对几次冷场后,最后干脆自己询问,他们只用点头嗯一声。
采访好不容易结束,记者提议给南昭和梁祈拍一张照片用于报纸上。
梁祈嫌麻烦,最后还是在程九的压制下拍照。
两个人面对镜头,多少有些别扭,站得也很远。记者不断催促他们隔得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后一直到南昭完全挨着梁祈,记者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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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就拍在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的海岸线,恰好搬进了梁家。南昭便将电话打到了梁家,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梁祈。
“喂!”他接电话的声音是一副才睡醒的懒散。
不知为何,南昭吓了一跳,直接按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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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时起,南昭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一切的狼狈模样,但出奇的是,每次她的狼狈都能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