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站了起来,再穿上夹克,走出家门,过马路时差不多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吗这和曹尺素轧了他后马上打报警电话的十一点三十八分倒是一致的。李安心中暗想。
他喝酒吗
李安又问道。
不喝。
女人回答道。
你不认为他是醉了酒躺在地上的吗
李安继续追问。
躺在地上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喝醉过呀!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那就是趴在地上……
李安说道。
我觉得不是那样的,是一下子倒在地上的。
曹尺素插了一句。
反正像死了一样一下子倒在地上的。
胡说!!
突然,那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然后死死地瞪着曹尺素,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平时精精神神地出门的人,怎么会不到五分钟就昏倒了!
女人的声音如同咆哮的狮子。
可我开车过来时……
曹尺素的面色更加难看,声音也变得更加微弱。
那个女人朝他走过去,更加愤怒地喊道:胡说八道!是你杀死了我丈夫,你编这样的话想赖掉责任!!
2
被害者叫鹿鸣,今年四十一岁,住南山区西溪小区6栋1单元501室。
由于身份已经弄清,于是尸体便暂时被送到了南山区公安局的太平间里。太平间里弥漫着一股冰冷而阴森的气息,仿佛是死亡的深渊。
鹿鸣的妻子、三十四岁的青圭,被要求同去公安局。在公安局里,李安重新听取了详细的情况后,让青圭回家了,但是要求她明天一大早再来警察局里。青圭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她默默地离开了公安局,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
第二天,五月二十五日星期一上午十点钟,法医律鹤川从云雾市第一医院来到南山区对尸体进行解剖。律鹤川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冷静。
在云雾市,所有的异常死亡尸检都由云雾市第一医院进行。
律鹤川四十五岁,是云雾大学法医学副教授。他每个星期都要有一天以执行法医的身份在南山区的云雾市第一医院工作。他小小的个子,慈眉善目,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微笑,是个热心人。但在尸检方面,由于他经手的数量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成了这方面公认的专家。
太平间的尸检结束后,队长李安在另一间房子里和律鹤川进行交谈。房间里的灯光昏黄而暗淡,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死者的头部被轮胎压扁了,肯定是当场死亡。
律鹤川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
肇事者曹尺素也承认是他轧的人。而且他的车左前轮和左后轮上都沾有血迹和头发。
李安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按曹尺素申诉的说法,被害者先倒在了石碑的阴暗处,当他发现并踩刹车时已经来不及了。由于是前后两个车轮都压过去了车才停下来,因此一看死者我们也明白是当场死亡,但他夫人却坚决否认,说是被车撞倒在路上的。
李安向律鹤川转达了青圭的说法。
这么说,曹尺素在说谎,实际是死者在横穿马路时被他开的车轧的这倒可以想象……尸体检查可以证明这一点吗
律鹤川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嘿,有可能啊。在那种情况下,死者如果是被车先撞倒的话,也许头或其他什么地方也有挫伤,但他被车轮轧了两回,头也轧烂了,所以很难分辨头部最初的伤。所以他夫人的说法也不能说不对。
李安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