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于是杜增寿就被拉来了。
杜增寿只说冤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副将刚才威胁要抽他耳光,杜增寿一害怕就把岑守拙给供出来了。
听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吵着,岑守拙余光瞥见有个年轻俊朗的男子骑着马在外围经过,不由紧张起来:这不就是昨夜撞了他的闵汯安吗
虽然岑守拙那时只在黑暗中瞥了一眼他,可是那沉稳冷冽的气息绝对是闵汯安没错。要是被这厮认出来就麻烦了!
岑守拙忙转了一下身子背对着闵汯安。
只是闵汯安却偏偏勒住了马,不动声色地立在外围看起热闹来。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带来的士兵立刻悄无声息地在外圈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现在这件事要是不解决好,谁也别想溜了。
岑守拙干咳了一声,吵闹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岑守拙闲闲看了一眼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十两银子,我能让棺材轻松被抬起来,二十两银子,我就一个人直接把棺材挪到你们指定的坟地。
你看,这才叫敲竹杠。张老爷立刻指着岑守拙对副将说。
副将恶狠狠地瞪着岑守拙:混账,连将军府你也敢敲竹杠!你是活腻了吗
岑守拙不理副将,对张老爷冷笑一声:我要不是看你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太可怜,我才懒得费这工夫。这潭州城里除了我,别说你出十两,就算是出一百两一千两也没有人能挪动棺材。到时候,你女儿无法入土为安,他家生意没得做还要把你剁手剁脚,你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张老爷张嘴结舌。岑守拙跟他们素不相识,如何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他女儿难不成他跟棺材铺的串通好了来敲诈他们家
其实岑守拙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老远就看见棺材上影影绰绰坐着只老鼠。从像是海市蜃楼一般透明和晃动的身形和围绕在它身边的腾腾黑气来看,它绝对是个妖怪没错。
棺材里的尸体是个年轻女人,跟张老爷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张老爷神态悲切,所以岑守拙猜死者是张老爷的女儿。
就是因为老鼠精动用了妖法压着棺材,才让那么多大汉束手无策。
只是,为何这只老鼠精会守着一个女子的尸体不让搬动而且,他怎么之前没有察觉到这个妖怪在潭州城岑守拙有些好奇起来。
张家对岑守拙十分忌惮又不想出钱,只好抿嘴低头装死。
岑守拙等得不耐烦了,转身要走。那个老鼠精忽然飞起,伸出长长的爪子朝岑守拙扑上来。
众人看不见这些,只觉得烈日炎炎之下一阵寒风刮过,然后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岑守拙不慌不忙伸手撒了一把细沙。细沙在老鼠精身外形成了一张细密的网。老鼠精一下刹不住,手指碰到沙网上,立刻被烫得直冒烟,惨叫了一声又缩回到了棺材上。
这沙子叫定妖砂,细得让人肉眼都看不见。
岑守拙一挥手,那定妖砂便收拢,附着在老鼠精身上,把老鼠精压回到了棺材里,跟女尸躺在一起。
三文钱跳到棺材上,蹲下卷成一团,打起瞌睡来。老鼠精便觉得身上有如千斤压顶,不能动弹。
定妖砂从一张网缩回成一团,然后从棺材缝隙里流出来,在空中形成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线,钻入了岑守拙的袖子里。岑守拙等定妖砂全部收回,一背手,皱眉厉声叱责:年纪轻轻不守妇道,命该如此,竟然还敢害人!
女尸下半身全是血,一定是难产而死。送葬的人群里却没有见到像她的夫婿年轻男子,想来是未婚怀孕。
果然,老鼠精满脸愧色,不敢再动。
张家老爷越发惊讶,这些都是只有家里人才知道的秘密和丑事,岑守拙怎么知道
岑守拙不再说什么,扯起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