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清理,让她躺在这么肮脏的床上
早晨出去帮人干活之前已经帮她换过了,不知道怎的,又弄脏了。我出去了一天,刚刚才回来。
想来她一个弱女子要养活母亲和自己,确实也有兼顾不周的时候,岑守拙便没再纠结这一点,转了话题:她何时因何原因变成这样的
几日前,摔了一跤中了风。
被人推的
不是,下雨路滑自己摔倒的,旁边没有别人。
那就不是凶手杀人灭口了。岑守拙暗自琢磨,又问:你们为何忽然搬家
母亲说张氏死状吓人,怕张家来找麻烦。
你母亲可曾说过为张氏接生时有什么古怪没有
女子连连摇头:未曾说过,母亲说张氏虽然产后血崩而死,让人怜惜,可是这种情况却不罕见。
屋中可有大雾弥漫,或者闻到什么奇怪的香味。老鼠精和狐狸精看见的白雾或许是凶手用来让众人短暂失忆的某种特别的迷烟。
没有。
也是,既然两家家人都说没看见,产婆也不会例外。如此说来即便产婆无恙,他也没法从产婆这里问出什么来。
岑守拙解开了禁锢女子的符咒,深深作揖:多谢,得罪了。
岑守拙不敢耽搁,带着三文钱又立刻赶去为李家少奶奶接生的产婆处。
这个产婆倒是健康无恙,而且给岑守拙的答案跟前一个产婆的女儿说的大同小异。
孩子如何产婆在岑守拙离去之前问。
挺好的。岑守拙回答。
产婆似是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孩子健康就好,女人生产时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谁都控制不了。
若想起什么,请务必来找我。岑守拙见产婆家徒四壁,放了锭碎银在桌上走了。
闵汯安扫完后院,进来,发现岑守拙坐在院子里。只是那身形看着有些透明。闵汯安凝神细看,椅子坐着的原来是根木棍,木棍上还挂着岑守拙的衣服。
杜纤纤送走了龚芳染也过来了,对着那椅子上的木棍说:守拙哥,晚上想吃啥。
那木棍竟然说话了,而且是岑守拙的声音:饺子。
杜纤纤早跟岑守拙约好了的暗号,如果岑守拙这么回答,就是个替身,真正的岑守拙早出去了。
饺子好。杜纤纤呵呵笑着,对闵汯安招手,来,去买肉。
闵汯安却不接钱,转身便往外走。
杜纤纤忙跑出去追他:喂,叫你去买肉呢。
闵汯安压根就不理她。杜纤纤只能伸手捉住了他:喂,跟你说话呢你要这样,我可要告诉守拙哥赶你出去了。
刚才院子里那个不就是岑守拙吗他明明亲眼见到了,为何还要你告诉他闵汯安似笑非笑垂眼斜睨着杜纤纤。
杜纤纤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涨红了脸:我喜欢,你管得着吗她梗着脖子瞪着闵汯安。
闵汯安绕开她想要走。
杜纤纤心里着急,索性一把抱住他胳膊:不许你去坏守拙哥的事!
闵汯安扬起手。
杜纤纤吓得闭上了眼,却依旧不肯松手。只是闵汯安的手掌迟迟没有落下,她悄悄睁开眼,却见闵汯安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闵汯安完全可以一掌把她拍晕,然后扬长而去。可是他看着她那粉嫩白皙的脸和忽闪忽闪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就硬是下不了手了。
这个杜纤纤啊,看着刁蛮任性,尖酸刻薄,可是心眼却是极好。他洗坏的衣服,是她悄悄做了补回来,他烧毁的屋子,也是杜纤纤找人修缮。
只是闵汯安也明白,她这是为了岑守拙,而不是为了他。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平起来,瞥见杜纤纤悄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