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情，从未真正结束。

    林晓雨母亲突然昏迷的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在许明远胸口。他猛踩油门，轿车在夜色中飞驰，仪表盘指针不断向右偏移。余光里，林晓雨紧攥安全带的指节泛白，嘴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

    会没事的。许明远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林晓雨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前方道路，眼中闪烁着许明远读不懂的情绪。七年前那个爱哭的女孩，如今连眼泪都学会了隐藏。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刺眼得令人眩晕。他们赶到时，林妈妈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一位中年医生拦住他们，面色凝重。

    病人出现急性心力衰竭，需要立即进行血液透析。但问题是...医生推了推眼镜，她的血管条件已经很差，常规透析通路难以建立。

    林晓雨的身体晃了晃，许明远一把扶住她的肩膀：还有其他办法吗

    可以考虑颈内静脉置管，但风险很高。医生犹豫道，而且...这只是暂时措施。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肾脏移植。

    肾源呢许明远追问。

    排队等待的话，至少三年。

    林晓雨突然挣脱许明远的搀扶：医生，用我的肾可以吗我是她女儿，匹配概率应该很高。

    许明远和医生同时愣住了。

    小雨！许明远抓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我没疯。林晓雨甩开他的手，声音出奇地平静，我查过资料，活体捐肾的人可以正常生活。只要能救妈妈，我愿意。

    医生看了看两人：亲属间确实匹配概率较高，但需要先做全面检查。不过...他欲言又止，手术费用...

    钱不是问题。许明远斩钉截铁地说，请立刻安排配型检查。

    林晓雨猛地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没有反对。

    抽血检查后，林妈妈暂时脱离了危险，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走廊长椅上，林晓雨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许明远买来热牛奶塞进她手里，她机械地啜饮着，眼神空洞。

    为什么不告诉我许明远轻声问，如果我知道阿姨病得这么重...

    告诉你又能怎样林晓雨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让你可怜我施舍我

    不是施舍！许明远压抑着声音里的激动，晓雨，我们曾经那么亲密，为什么现在你要把我推得这么远

    林晓雨沉默良久，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消失吗

    许明远摇头。

    你出国半年后，我妈妈确诊了尿毒症。林晓雨盯着手中的纸杯，那时我刚毕业，找不到好工作，每天都在投简历、面试、被拒。妈妈的病需要钱，很多钱。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有一天，我站在地铁站台，看着列车进站，突然想...如果我就这么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

    许明远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没跳。林晓雨苦笑，但那天之后，我开始整夜失眠，白天又睡不醒。有时候站在阳台上，会有种奇怪的冲动...医生说我得了重度抑郁症。

    许明远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我不想让你知道。林晓雨继续说，你在MIT那么优秀，前途无量。而我...连自己的生活都处理不好。所以我换了所有联系方式，搬了家。

    你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许明远喉头发紧。

    习惯了。林晓雨站起身，我去看看妈妈。

    看着她瘦削的背影，许明远心如刀绞。那个曾经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女孩，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挣扎了这么久。而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中午，配型结果出来了——林晓雨与母亲配型成功，可以捐肾。但同时医生带来了另一个消息：由于林妈妈身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