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奶奶，我们出去玩吧。

    看着短短几日就成了风中残烛的婆婆，我开心的邀请她出门。

    来到商场，我松开她的手，朝着人流密集的地方跑去，老太婆担心我摔倒，赶紧大步朝我追来。

    终于在快跑不动时把我抓在怀里，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头。

    乖孙啊，别乱跑，等下奶奶生气打你了。

    看着老太婆气喘吁吁的模样，我哭着喊着要她放手。

    这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跑出来质问。

    乱说什么，这就是我的孙子。

    热心群众不死心，蹲下来看向我。

    小朋友，这是你奶奶吗，别怕，有姐姐在，没人伤害得了你。

    老太婆撇着嘴，狠狠瞪了她一眼，觉得这人是吃饱了没事干，同时得意的看着我，期待我狠狠打他们的脸。

    只是这次她恐怕要失望了。

    姐姐，她不是我奶奶，她老是打我，你看。

    我伸出双手，还未褪去的青痕看得小姐姐满脸愤怒，把我抱在怀中，眼神死死盯着老太婆。

    哼！刚才就看着你这老太婆不对劲。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贩子，不但拐卖小孩还打小孩。

    18

    这一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瞬间一群围了上来。

    老太婆浑身发颤，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只是看见自己孙子被人抢走，下意识地冲了过来，想把我抢回去。

    你们干什么，那是我孙子，快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老东西，你敢报警吗，我最恨你们这些人贩子，当年我哥一家就是被人贩子毁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围观群众说着就直接动起手来，一拳把老太婆锤倒在地，躺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

    场面瞬间混乱，等到警察来到，老太婆已经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

    老太婆人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因为脑袋被血堵住导致中风瘫痪，如今全身上下就只剩眼睛能动。

    徐世友没时间照顾她，只能把她送进私人疗养院。

    送她去的那天，我跟在徐世友身边，他去缴费，

    房间里只剩我和老太婆两人。

    李桂兰，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看见老太婆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眼里有疑惑有害怕。

    还记得那个被你卖掉全身器官的女人吗，嗯，看样子你还记得。

    我看着她眼珠子转得厉害，好心地将她的脸扶正。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因为你们这一家恶人都活得好好的，所以啊，我这只恶鬼只好从地狱爬出来把你们全部拉下去。

    老太婆口水流了一床，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可是她全身失去知觉，绝望和恐怖遍布全身，她的眼珠子疯狂地看向门外，乞求有人来救她。

    我轻轻捧着她的脸，两只手指撑开她的眼皮摸着湿润的角膜，眼球传来的疼痛使得眼眶分泌出泪水。

    看来很痛啊，你知道吗，你让人挖我的眼角膜时，我的那具身体也在喊疼。

    19

    放心，死了太便宜你。

    就是不知道最后是你先走还是你儿子先走。

    徐世友走了进来，见我在帮奶奶擦眼泪，欣慰地摸着我的头夸我懂事。

    妈，你也别太伤心，我跟这里打过招呼，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老太婆痛苦的闭着眼睛，根本没办法解释。

    等到她恢复视力，房里早已空无一人，她的眼里只剩下空白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