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笔记本，指腹碾过封皮上的烫金字，就像沈先生的‘夜枭’人格，总在暴雨前变得活跃——和您十三岁那年，在旧仓库经历的那场暴雨有关，对吗

    沈奕的喉结滚动，镜片上蒙起一层白雾。林深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关键节点：2010年6月15日，梅雨季的最后一场暴雨，顾远就是在那天之后再也没回家。警方的结案报告写着抑郁自杀，但殡仪馆工作人员私下告诉她，尸体手腕内侧有三道平行抓痕，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击打。

    我们需要更系统的评估。沈奕突然按响桌上的呼叫铃，语气恢复成商业精英的冷静，张特助会安排您明天开始入驻办公。对了，林医生的工作室地址……

    在平湖区梧桐巷18号。林深站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沈奕脚边的打火机，那里离沈氏旧仓库遗址，刚好三公里。

    第四节

    倒计时

    电梯镜面映出林深发白的唇色，她盯着楼层数字跳动，直到B1的红光亮起。地下车库的声控灯次第亮起，照亮她走向银色沃尔沃的身影——车牌尾号473，正是便利贴上复仇第473天的数字。

    手机在包里震动，匿名邮箱收到新邮件。附件是段十秒的监控录像：凌晨三点的沈氏大厦后巷，沈奕的黑色宾利停在阴影里，后备箱开合的瞬间，有什么泛着青白光泽的物体滑落在地。

    车钥匙插入点火装置的刹那，林深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泛黄的信纸边缘贴着半张剪报，是2010年6月16日的《平城晚报》，社会版角落写着：初二学生顾远离奇失踪，家属质疑校园暴力。在顾远两个字上，红笔打了个巨大的叉，叉中央画着只振翅的夜枭。

    后视镜里突然闪过车灯，黑色SUV无声地停在她车后。林深按住方向盘上的报警按钮，却见驾驶座车窗摇下，露出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是她在剑桥时的导师，陈默。

    深丫头，别来无恙。陈默的目光扫过她膝头的笔记本，嘴角的微笑带着几分冷意，沈氏的水，比你想象的深。有些旧账，还是让死者安息比较好。

    发动机的轰鸣盖过了雨声，沃尔沃冲出车位的瞬间，林深从后视镜看见陈默举起手机，屏幕蓝光映出她刚才遗落在会议室的钢笔——笔帽内侧刻着的编号GY20100615，正是顾远的生日。

    雨刷器疯狂摆动，却始终刮不干净玻璃上的水痕。林深摸向手包夹层，本该放在最里面的毕业照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张印着猩红指纹的纸条，上面用打印机打出一行字：

    欢迎回家，林小羽。

    第二章

    记忆宫殿

    第一节

    监控盲区

    沈氏集团23层的心理咨询室像个倒扣的玻璃鱼缸，四面环墙的单向透视玻璃映着林深白大褂上的褶皱。她数着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共17个，和15年前旧仓库的房梁木柱数量相同——手指划过桌面暗格，昨天深夜用微型摄像头改装的钢笔正对着沈奕的办公室方向。

    林医生，沈总到了。张特助的敲门声惊飞窗外的灰鸽，沈奕进来时带着医院走廊特有的冷感，左腕护腕换成了黑色皮质款，边缘露出半道三厘米长的陈旧烧伤。

    今天尝试构建记忆宫殿。林深点开全息投影，19世纪伦敦街景在室内流淌，请想象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巷，两边是爬满常春藤的砖墙……

    沈奕的瞳孔在投影蓝光中收缩，喉结随着呼吸节奏起伏。林深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扣，这个动作与监控录像里他拆解机械手表的习惯完全一致——就像在反复确认某个不存在的伤口。

    第二节

    暴雨中的旧仓库

    现在推开第三扇红漆木门。林深的声音沉下来，带着某种韵律感，你看见13岁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