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黏糊,恶心。
她还是笑着咒骂,短命鬼!哦对了,你还跟我睡了这么久,她死了她的未婚夫还跟我结婚了!挺好的,要是她不死我还搞不到你呢。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骚有没有考虑过她啊贱货!
我从她嘴里听到了从前她从来不可能会开口说的话。
她那样高贵的小姐,向来是有涵养的。
现在她几乎把她能想到的所有肮脏的词语全骂了出来。
我觉得无所谓,我也理解。
她知道她不会从我手里活着出去了,求饶也不会让我心软。
所以她一定要硬着骨头。
我逼着她忏悔,我按着她的头让她说她错了。
她眼神里闪着轻蔑的光,她说,她活该,被我撞死活该,她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要妄想我会忏悔。
我最后敲碎了她的牙,我听到她的惨叫,震彻耳膜,那双漂亮眼睛里的泪水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捏着她满嘴是血和碎牙的嘴使劲晃她,碎牙混着血水和唾沫倒灌进她的喉咙里,她被呛得满脸通红。
抬眸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透过眼泪我都能看到恨意。
既然你不会说人话,那我就不听了。
我的手在抖,她满目泣血的恨意仿佛具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
可我也只是皱着眉头将她甩到一边,看她像破了的麻布袋一般瘫软在地。
她呜咽着什么我听不清楚,我站在她面前,看她看我许久,直到连恨意也消失了,闭上了那双惊艳绝伦的眼睛。
我们在萨罗普岛的第七天,江洁的妈妈打来了一个电话。
我想起她了。
我在给江洁做完手术时,出手术室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样强势成功的女强人,满眼是泪的问我,她女儿怎么样。
她爱她的女儿。
爱到,即便她的女儿犯错,她也不假思索地为她善后,包庇。
她从未想过她女儿夺走的是另一条同样年轻的生命。
她从没想过,在她焦急地为她儿子等候时,另一个手术室的孩子,连父母最后一面都还没见过,就那么孤独地死去了。
我接起视频,那边的女人眉头皱了皱问我,江洁呢
我木着脸说,马上你就会见到了。
这是地下室最亮的时刻,我点亮了所有的灯。
我听到江洁母亲奔溃大叫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江洁费力地抬了抬头,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亲手戳瞎了她的眼睛。
我走到了江洁面前蹲下,伸手扯住了她的头发,让她抬起了脸,那些美好早已不复存在。
尖叫暂停,我听到她母亲颤抖的声线,哭泣着问我,你要做什么你,你要多少钱,你只要开个价,我现在就给你准备,放过我女儿,放过我女儿吧,我求求你了。
我一边沉默着,一边伸手扯开了江洁早已没有牙齿的嘴唇,看上去那张嘴像一个血洞一般可怖。
我听到江洁母亲崩溃的吼叫,不知为何这一刻我有些想哭。
我好像这一刻感受到了些许母爱的感觉。
我从小父母离异后都不想要我。
法院把我判给父亲,后妈不喜欢我,父亲为了讨后妈开心,把我丢在姑姑家养,姑父不喜欢我,姑姑对我也淡淡的,我不怎么回家。
季松月从小学就邀请我去她家一起做作业,做完作业她妈妈做好饭了,他们就留我吃饭。
她参与了我人生的每一个瞬间。
我从未在父母身上得到的爱,在她身上都得到了。
她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我报志愿的时候选了医生,她摸着我的头说,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