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手中把玩着一颗琥珀色的糖丸。他的白发垂落肩头，猩红的眸子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这是哪里她嗓音嘶哑。

    我的蜜饯铺。他轻笑，准确地说，是地下的密室。

    苏清寒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墙壁上挂满了铜镜，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不同的场景——血月、寒潭、轮回井……还有无数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她们是谁她声音发抖。

    沈家血脉。沈沧溟漫不经心地剥开糖纸，每一世，我都会挑选一个全阴之体的女子，种下红莲业火。

    他抬眸看她，眼底似笑非笑。

    而你，是最后一个。

    你胡说！苏清寒猛地挣动锁链，我姓苏，不姓沈！

    沈沧溟低笑一声，指尖一弹，一颗糖丸飞入她口中。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紧接着，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的眼前骤然闪过无数画面——

    第一世：血月之下，沈沧溟亲手将红莲按在一个女婴后颈，女婴啼哭不止，而他轻声说：沈璃，记住你的名字。

    第七世：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跪在诛仙台上，颈后红莲燃烧，最终化作灰烬，而沈沧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收起她的骨灰。

    第十四世：谢无妄抱着一个濒死的少女，少女颈后红莲凋零，而他低声说：下一世……我一定救你。

    啊——！苏清寒痛苦地蜷缩起来，糖丸里的记忆如刀般切割着她的魂魄。

    沈沧溟静静看着她，直到她喘息着停下，才缓缓开口：

    现在明白了吗你本名沈璃，是沈家最后一脉。

    而我，等了整整三百年，才等到一个能完全承载红莲业火的容器。

    ---

    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谢无妄站在门口，手中长剑滴血，脸色苍白如纸。

    师尊。他嗓音沙哑，够了。

    沈沧溟头也不回，淡淡道：你来晚了。

    谢无妄的剑尖微微颤抖：我不会让你再杀她。

    杀她沈沧溟终于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他抬手一挥，墙壁上的铜镜突然全部转向，映照出同一个画面——

    轮回井中，谢归尘的残魂被锁链缠绕，双目紧闭，仿佛沉睡。

    红莲业火，从来不是用来杀人的。沈沧溟轻声道，它是谢归尘的情魄所化。

    每一世，我以沈家女子的魂魄温养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他回来。

    苏清寒浑身冰冷。

    所以……那些死去的女子，都只是养料

    谢无妄的剑哐当一声落地。

    你疯了……他喃喃道，师尊，你明明知道，师祖的魂魄早就……

    没散。沈沧溟打断他，烬天书记载，只要集齐三百道红莲业火，就能重塑魂魄。

    他看向苏清寒，目光近乎温柔。

    而她，是最后一把钥匙。

    ---

    苏清寒突然笑了。

    所以……我注定要死

    沈沧溟沉默片刻，淡淡道：你可以选择。

    什么选择

    献祭红莲，助我复活谢归尘。他缓缓走近，指尖轻抚她颈后的印记，或者……让谢无妄替你死。

    谢无妄猛地抬头：师尊！

    沈沧溟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苏清寒：选一个。

    密室内死寂一片。

    苏清寒看向谢无妄，他脸色惨白，却对她轻轻摇头。

    他在说……不要选他。

    她闭了闭眼，突然问道：如果我不选呢

    沈沧溟笑了。

    那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