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钱，而五钱的砒霜却意外地减少为三钱。就在这时，白曼卿的子弹精准地击中秤杆，德制的微型马达从药秤上掉落，滚落在地面上，转子轴上还缠绕着教会医院的绷带碎片。

    顾明舟的怀表链意外地卡住了马达的齿轮：这是一台西门子1931年制造的实验机型，其内部使用了圣经纸作为绝缘层。怀表的表盘突然映照出齿轮内壁的刻痕——在索罗门星纹的图案中，嵌入着半枚翡翠扳指的拓印。

    捣药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三千格药屉开始按照《汤头歌诀》的韵脚自动开合，磁粉在气流中凝结，逐渐形成了陈掌柜的虚幻身影。虚影手持铜杵，正将砒霜小心翼翼地掺入百草霜中，口中不断重复着：知止……知止……

    百草泣血

    林小满的解剖刀穿透虚影，带出截浸透磁液的湘妃竹管：科举案用的虹吸笔！银针突然吸附起竹管内的磁粉，在晨光中拼出柏林的经纬坐标。白曼卿的子弹击碎捣药臼，飞溅的瓷片中浮出张船票——1932年4月15日，上海至汉堡。

    磁暴要来了！顾明舟扯断总电闸的瞬间，所有磁粉突然悬浮成《大学》全篇。当止于至善的善字成形时，同仁堂匾额轰然坠落，露出背后密室——成排的玻璃罐内漂浮着贴有甲子标签的头颅，每个罐体都连着德制虹吸管。

    晨钟撞破死寂。第一缕阳光刺入密室时，某个罐体突然爆裂，浸泡磁液的戏票存根飘落，庚子年四月初八的日期旁新添墨迹：

    好戏连台

    第六章·百草霜

    第三幕·磁渊劫

    晨光穿透密室玻璃罐，浸泡在磁液中的头颅突然集体睁眼。顾明舟的怀表链缠住最近的虹吸管，表盘玻璃映出管壁的螺旋纹路——竟与科举案湘妃竹笔的构造完全一致。

    这些是光绪三十二年科举案被顶替的考生！林小满的银针挑起头颅耳后的铜簧片，瑞士1905年机芯，和锁麟囊案的……

    白曼卿的子弹击碎三米外的玻璃罐，磁液喷涌中浮出张德文病历：柏林圣玛丽医院1931年脑科实验记录！解剖刀挑开泛黄的纸页，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薛灵芸。

    颅阵对质

    薛姑娘的癔症治疗记录。顾明舟的怀表链轻轻拂过德文批注，他低声念道：电击疗法配合磁石共振，这正是……他突然用力扯动链条，虹吸管应声断裂，磁液中的头颅突然转向西北方位，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林小满的白大褂紧紧吸附在铁架上，他惊呼：有人在用电磁场操控尸首！银针突然指向密室穹顶，成排德制电磁铁正按照《御药房实录》的方剂顺序排列。当他的解剖刀刺入配电箱时，某根铜管突然喷出砒霜粉尘，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闭气！白曼卿迅速甩出披风罩住众人，子弹击碎通风口的滤网。粉尘在磁力牵引下凝成甲子肆拾陆的编号，灰烬中显出新线索——被篡改的安宫牛黄丸配方，朱砂用量旁批着血字：此方剂有误，切勿轻信。

    知止不殆

    磁秤博弈

    陈掌柜的戥子做过手脚。顾明舟将怀表链缠住密室中央的铜秤，磁石两极反转，解药称量时会被抵消三成重量。他猛然扯动链条，秤盘底部弹开暗格，成捆的庚子年戏票雪片般飞出。

    白曼卿凌空抓住一张票根：四月初八天蟾舞台，观众席第三排……子弹突然击碎票根边缘，露出夹层的柏林实验室图纸，这是凶手的下个目标！

    林小满的银针吸附起图纸上的磁粉：钕铁硼永磁阵列，和同仁堂地下的……解剖刀突然刺入地面，带出截刻满星宿纹的铜轨，江南织造局宣统年间的磁脉！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所有玻璃罐开始顺时针旋转，磁液在离心力作用下形成漩涡，将头颅的眼球转向东南方位。白曼卿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