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具,有了目标,我的求生意志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
【瓷化】带来的麻木和僵硬感越来越明显,指尖像是戴了厚重的石膏手套,每一次弯曲都伴随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我不能再等了!
我握紧李叔给的窑变瓷碎片,它的锋利程度远超普通瓷片。我将目光投向那扇朽烂的木门,尤其是门锁的位置——一个老旧的铜锁,看起来饱经风霜。
我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意念集中在手边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瓷片上。想象着它漂浮起来,移动。
一开始毫无反应。
给我飞!起飞啊喂!
我在心里呐喊,急得满头大汗。
试了几次,那小瓷片终于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地……向上抬起了一丢丢,大概……一根头发丝的高度然后啪嗒掉了下来。
【瓷御】!这就是【瓷御】!虽然弱得可怜,但它真的存在!
我心中狂喜!虽然这力量现在弱得像个战五渣,但有总比没有强!
我开始行动。夜深人静,外面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用李叔给的硬瓷片,对准门锁上看起来最薄弱、锈蚀最严重的地方,一下一下地刮擦。声音很小,但在死寂的地窖里依然清晰。
同时,我分出一部分心神,尝试用那弱得可怜的【瓷御】,去推动锁芯里那些细小的、可能已经松动的金属部件。这简直是用意念给蚂蚁挠痒痒,效果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
指尖的【瓷化】越来越严重,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和僵硬感。我不敢怠慢,赶紧划破另一根手指(反正债多不愁),将新鲜的血液涂抹在僵硬的指尖上,同时集中意念,感受那股温和的修复力量——【瓷愈】。虽然不能完全阻止【瓷化】,但确实能减缓它的速度,缓解那种石化的痛苦。
刮擦、意念驱动、治疗……我像个笨拙的学徒,在黑暗中摸索着,与时间和死亡赛跑。
期间,看守地窖的家丁阿贵来送过一次饭。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脸上总带着一种麻木和畏缩。他放下食盒的时候,似乎无意中瞥了我一眼,我当时正对着一块碎瓷片碎碎念,试图加强【瓷御】的练习。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
后来又有一次,我练习【瓷御】稍微有了点进步,让一块小瓷片悬浮了那么一两秒,恰好被送水的阿贵透过门缝看到了一点模糊的影子。我清楚地看到他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水桶扔了。
联想到镇上关于血祭的恐怖传闻,我这个祭品的可怜模样,还有赵德柱平日的残暴……阿贵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动摇。
又过了一天,阿贵来送饭时,脚步有些踉跄,哎呀一声,水桶里的水洒了不少,正好浇在了门锁附近。他慌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就跑了。
我看着地上那摊水渍,又看了看锈迹斑斑的铜锁,心里一动。这哥们儿……有点意思啊。水能加速金属锈蚀,他这是……在帮我
那天晚上,我刮擦门锁的声音似乎比平时大了一些,但外面巡逻的阿贵,却像是聋了一样,脚步声规律地响起又远去,完全没有过来查看的意思。
希望的火苗,在我心中越烧越旺。
终于,在一个雨停的深夜,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那把饱经沧桑的老铜锁,内部的某个关键部件,被我用瓷片和微弱的【瓷御】力量,彻底破坏了!
门,松动了!
我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新鲜的、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探头向外看去,夜色深沉,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远处摇曳。
成了!我成功逃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利用【瓷语】倾听赵府的动静。我将意念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