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桃花别在他染血的襟前,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去看三生石上...话未说完便被他横抱而起,白鹿枪在朝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要把三百年的光阴都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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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雨夜抉别
惊雷劈断檐角兽首时,萧止渊正用白鹿枪挑开我新煎的汤药。乌木炭在青瓷炉里爆出火星,映得他眼底金芒时隐时现,像极了三百年前被心魔侵蚀的皇子。
兵部侍郎的尸首今晨浮出胭脂河。他忽然开口。心口有处旧疤,形状恰似鹿蹄。
我搅动药匙的手顿了顿,汤药表面浮现当日场景——是我亲手将假尸推入河中,妖力幻化的疤痕还在渗血。窗外雨丝忽然斜飞入室,打湿他未束的墨发,我闻到了监军特制的诛妖香。
我笑着舀起汤药吹气,这世道精怪横行,定是妖物作祟...
白鹿枪突然穿透药炉,滚烫的药汁泼在掌心滋滋作响。萧止渊将我抵在博古架上,那些赝品青瓷纷纷碎裂,露出暗格中未烧尽的密信——正是我模仿他字迹与茶楼老板往来的书信。
云岫,或者该称你白鹿将军他指尖抚过我颈间妖纹,三百年前的伤痕突然灼烧起来,城郊义庄那七十八具尸体心口,可都烙着你的鹿角印。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骤然加剧,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铜铃,忽然想起昨夜暗卫首领死前的狞笑:他可不记得白鹿将军是个妖
昨夜你杀暗卫用的藤蔓...他扯开我衣襟,指尖按在锁骨妖纹上,城南枯井里的尸首,也是这样被绞碎心肺的吧
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划破我眼尾。鲜血滴落在他手背的瞬间,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毒蛇撕咬神经——那日他班师回朝,也是这样掐着我质问:为何要救敌国质子!
我笑着咽下喉间腥甜,鹿耳在雷光中显现,若我说当年是为替你寻解药...话音未落,他突然撕开我袖口,臂上封印噬魂咒的符纸飘然落地。
霎时阴风大作,被他触碰过的妖纹开始疯狂生长。我踉跄着撞翻烛台,火舌舔上青纱帐,映出满墙扭曲的影子。萧止渊举着半卷《妖邪录》步步紧逼,书页间赫然夹着我当年赠他的鹿角簪。
永和三年,白鹿妖剜百人心炼丹,帝遣镇妖司诛之...他念诏书的声音比箭镞更冷,眼底却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我的好娘子,你要炼的究竟是什么丹
窗外忽然传来弩机绞动声,我飞身扑倒他的刹那,三支乌木箭穿透轩窗,最毒那支正中他旧伤,箭尾系着的正是我昨日被削落的银发。
我徒手拔出毒箭,妖血浇在伤口腾起青烟。萧止渊突然翻身将我护在身下,第二波箭雨钉入他后背时,我听见血肉灼烧的声响——是浸过诛妖水的玄铁箭。
暗卫踹开房门的瞬间,我长啸着现出妖相。鹿角暴涨刺穿房梁,瓦砾如雨落下。
诛妖香混着血腥味催发妖毒,我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他破碎的笑,和三百年前重叠的身影。暗卫首领的弯刀劈下时,我拼尽妖力卷起毒雾,却听见萧止渊在身后轻叹:阿岫,这次换你忘了我...
暴雨冲刷着廊下血泊,我背着昏迷的萧止渊逃出宅院。他腰间铜铃沾了血,在夜色中响得凄厉。经过护城河时,我望见水中倒影——他垂落的手正紧紧攥着我半截断角,掌心浮现的龙鳞纹路,与当年将军佩剑上的封印如出一辙。
我咬破舌尖在他额间画咒,妖血凝成的红莲却瞬间被雷光击碎。怀中的虎符突然发烫,映出河底沉沉白骨——正是三百年前随我战死的八千妖族儿郎。
暗卫的火把在身后连成赤链,我跃上城墙的刹那,萧止渊忽然睁眼。他染毒的唇擦过我耳尖,声音轻得像幻觉:娘子可知道...乌木毒要用什么解...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