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临时搭建的舞台。灯光有些刺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深吸一口气，他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沈静茹坐在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正微微仰头看着他。

    这首歌...叫《你的眼睛里有星辰》，俞晓阳的声音有些发紧，是我自己写的。

    前奏响起，简单的和弦却饱含情感。当唱到副歌部分时，他鼓起勇气直视沈静茹的眼睛：

    你的眼睛里有星辰，

    是我穷尽一生想抵达的远方。

    你的笑容像春风，

    吹散我所有迷惘...

    食堂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出了这首歌是献给谁的。沈静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灯光下她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唱完最后一个音符，俞晓阳匆匆鞠躬下台，耳根烧得发烫。掌声雷动，有人起哄喊着再来一首，但他只是低着头快步回到座位。

    没想到你还有这才华。沈静茹轻声说，声音有些颤抖。

    俞晓阳鼓起勇气看向她：喜欢吗

    沈静茹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但俞晓阳注意到她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晚会结束后，俞晓阳在科研所大门口追上沈静茹：静茹姐，我送你回去吧。

    寒夜中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缭绕。沈静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们沿着熟悉的路并肩走着，却比往常沉默许多。俞晓阳的心跳得厉害，吉他表演时的勇气已经消耗殆尽，现在他又变回了那个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男孩。

    那首歌...沈静茹突然开口。

    是写给你的，俞晓阳停下脚步，冬天的寒气钻进他的领口，却比不上他内心的灼热，静茹姐，我喜欢你。不是对同事、对朋友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沈静茹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烁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我比你小，还是个实习生，俞晓阳急切地继续说，但我可以努力，我会证明...

    晓阳，沈静茹轻声打断他，你才22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我25了，要考虑的事情不一样...

    年龄有什么关系俞晓阳激动地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沈静茹摇摇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不只是年龄。你马上毕业了，会有大好的前途。我需要的是稳定的生活。我们...不合适。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俞晓阳头上。他站在原地，看着沈静茹转身离去的背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元旦假期后，科研所恢复了日常工作。俞晓阳和沈静茹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项目讨论时，两人都刻意避免眼神接触；走廊相遇，也只是点头匆匆而过；午饭时间，沈静茹总是找借口不和大家一起吃饭。

    你们吵架了李工忍不住问俞晓阳。

    没有。俞晓阳勉强笑了笑，眼睛下的青黑显示他这几夜都没睡好。

    与此同时，深圳那家计算机公司的录用通知书寄到了。高薪、住房补贴、前沿技术研发...条件优厚得让人难以拒绝。所长亲自找他谈话，表示理解年轻人追求更好发展的心情。

    所里很看重你，刘所长推了推眼镜，但深圳那边能给你的平台和待遇，我们所给不了。

    俞晓阳拿着录用通知书，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月前，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这里有沈静茹。但现在...

    谢谢所长，我接受这个offer。

    那天晚上，俞晓阳在机房整理自己这几年来积累的编程笔记，打算留给所里作为参考资料。厚厚的一摞笔记本，记录了他从大学到现在学到的所有知识和技巧。

    翻到最后一本时，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郑重地在扉页上写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