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手刀刃映出自己眉心花钿。前世剜心之痛化作此刻唇间冷笑:萧公子可要留句遗言
成王败寇罢了。谢明渊忽然仰天大笑,齿缝间突然咬破毒囊,但你永远找不到...话音戛然而止,沈青璃抬手射出金簪,精准刺穿他下颌关节。染毒的银丸滚落刑台,被九王爷的蟠龙靴碾成齑粉。
姑娘想要的口供,都在这里。玄衣侍卫呈上铁盒,里头的狄文密信浸着血渍。沈青璃瞥见癸未年冬的字样,忽然想起重生那夜谢明渊说的三十万两——原来是他生母的赎身银。
最残酷的虿刑降临时,沈月蓉被铁链悬在蛇池三寸之上。沈青璃亲手将母亲牌位供奉到宗祠最高处,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皮肉撕裂声。她没有回头,因为九王爷正倚在百年梧桐下,掌中把玩着两枚能拼成完整的双鱼玉佩。
第六章
明珠新辉(上)
御赐的义商金匾抬进沈府时,二十八个绣娘正穿梭在梧桐苑廊下。沈青璃指尖拂过金丝楠木匾额,触到右下角新錾的钦赐女户印记,忽然想起前世刑场刽子手刀锋的凉意。
姑娘,钱庄今日放贷三百两给西郊绣坊。红药捧着账册比划手语,颈间疤痕被珍珠领扣遮得严实。她身后跟着个总角小儿,捧着比他还高的契书箱——正是前世为护主被马踏而亡的马夫之子。
沈青璃刚要开口,忽见九王爷的玄色马车停在影壁前。男人今日未着蟠龙纹,月白常服衬得眉目清朗如谪仙,掌中却攥着半块滴血似的玉佩:沈姑娘可认得此物
她袖中血玉突然发烫,母亲临终那句见双鱼合璧者,即为...在耳边炸响。九王爷将两枚半玉轻轻相扣,裂缝处渗出暗红血珠,竟在青石板上汇成凤凰展翅的图腾。
二十三年前,沈夫人抱着婴孩敲开玄妙观山门。他忽然扯开衣襟,锁骨下方暗红胎记形如展翅朱雀,彼时北狄刺客的刀尖,离你襁褓只差三寸。
第六章
明珠新辉(中)
烛泪在青铜朱雀灯台上堆成小山,沈青璃盯着案上泛黄婚书。原来母亲根本不是商贾之女,而是前朝暗卫朱雀使,与玄武使定亲当日遭遇宫变,带着龙脉图残卷逃入民间。
谢明渊生母确实是北狄公主,但她偷走的只是赝品。九王爷将真残卷铺在案上,羊皮地图浸着药水显出山川脉络,皇上许你女子钱庄,实为助我朝重建暗卫司。
沈青璃忽然按住他翻动地图的手:王爷需要什么窗棂漏进的月光里,男人眼底流转着她熟悉的暗涌——正是前世刑场监斩时,那个用唇语说信我的眼神。
需要沈老板三日后大婚。九王爷变戏法似的掏出地契,城南三百亩桑园作聘,换姑娘替我养三千暗卫。他袖中滑落的金铃铛滚到沈青璃脚边,正是前世悬在她棺椁前的招魂铃。
第六章
明珠新辉(下)
红烛高烧的喜房里,沈青璃握着玉如意的手微微发颤。盖头掀起时,九王爷眉心血痕新鲜淋漓,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血腥气:为夫来迟了,刚去取了样东西。
抛在榻上的木盒滚出颗人头,正是当年给母亲接生的恶婆。沈青璃突然被浓重的疲惫击中,二十年的恨意化作眼角一滴清泪。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脸颊:哭什么该笑的。
他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两人玉佩相接处。地砖轰然洞开,露出蜿蜒向下的密道。三千少年执剑立于地宫,见到沈青璃瞬间齐刷刷单膝跪地:参见朱雀令主!
这些孩子都是各地救下的弃婴。九王爷将名册塞进她掌心,从今往后,他们读你编的账本,习你改良的剑阵。突然有个扎双髻的小丫头扑过来抱住沈青璃的腿,掌心赫然是枚金算盘糖人。
五更梆子响时,沈青璃望着铜镜中盘起的妇人髻恍如隔世。九王爷从背后为她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