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一愣：什么问题

    如果我爸打我，我需要道歉吗

    班主任皱眉：这是什么问题当然不用。

    如果徐浩打我，我需要道歉吗

    这——

    如果教官罚我，我需要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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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被问住了，一时语塞。

    李爷继续问道：如果我的梦想是给我爸妈买洗发水，我需要道歉吗

    教室里鸦雀无声。

    凭什么李爷的声音突然提高，凭什么我所有事都要道歉凭什么我每次都是错的

    他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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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里的人面面相觑，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神经病啊！

    妈的，笑死我了！

    洗发水，哈哈哈！

    班主任也笑了，但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

    因为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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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冲向窗户。

    窗外，李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血从他的头下慢慢扩散，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湖泊。

    他的眼镜摔碎了，散落在一旁。

    时间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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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是谁先尖叫的，然后是一片混乱。

    班主任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有人去叫保安，有人拨打急救电话。

    但大家都知道，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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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爷的课桌被他的同桌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笔记本。

    最上面那本翻开着，每一页都写满了同样的三个字：

    凭什么。

    有的写得很轻，几乎看不见；有的则深深地刻入纸面，甚至撕破了纸张。

    一页接一页，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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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爷的葬礼很简单。

    他的父母站在棺材前，显得苍老而疲惫。

    母亲哭得声嘶力竭，父亲则像块石头一样站着，一滴眼泪都没流。

    校长来了，班主任来了，几个老师来了。

    我们班只去了几个人，大多数同学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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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上，李爷父亲突然对着棺材跪下，嚎啕大哭。

    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爸妈说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希望你好好读书，有出息，过上好日子啊！

    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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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这个世界的规则真的很简单：强者可以任意欺凌弱者，而弱者只能选择忍受或者毁灭自己。

    李爷的父母爱他吗也许吧，但那是一种扭曲的爱，一种建立在牺牲孩子尊严基础上的爱。

    班主任关心学生吗也许吧，但那种关心只限于乖巧听话、不给他添麻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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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些旁观者又何尝不是帮凶

    我们看着李爷被欺负，却选择了沉默。

    我们听着他重复凭什么，却装作没听见。

    我们参与了对他梦想的嘲笑，却不知道那个简单的梦想背后是怎样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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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爷死后，学校很快恢复了平静。

    班主任调到了别的班级，据说是主动申请的。

    徐浩在新学校里还是欺负人，听说被人打断了腿。

    李爷的座位上摆了一束白花，一周后就被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