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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骤然失去一方重力,机关被触发,祁连风被弹到了高台上,摔落在地。
那一瞬间,付寻月只觉得脑内一声轰鸣,眼前一片模糊,从晕眩中缓过来后,她踉跄着,挪动着颤抖的腿,往台子处跑去。
然而,隔着栏杆往下望去时,只剩下了满池子的血水。
眼睛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也被遮掩中,隔绝了外面过于浓重的血腥味,熟悉的少年音传入耳中:姐姐,别看,别看,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付寻月好像记不太清了,警察好像是来了,哄闹的,喧嚣的,拉了警戒线,有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皱着眉,低头看着什么。
她被人带着,回了家。
付寻月想说话,可是张开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祁连风寸步不离的照看着付寻月,直到三天之后,付寻月才说出了第一句话:小风,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
祁连风没有丝毫犹豫,温柔的应答:好,那我们回家,我现在就订机票。
机票订的当天晚上的,偏偏天气不好,飘起了小雨,祁连风又给付许寻月裹了一层衣服,才拉着行李箱带着对方出了门。
他们打车,到了机场,祁连风先拿下了行李,把行李搬上台阶后,回头要去牵付寻月。
然而,转身的瞬间,祁连风瞳孔一缩,突然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了起来:闪开,快闪开寻月......
付寻月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被人推了出去,然后,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只听砰的一声,付寻月觉得脸上溅上了温热,不等她细想那是什么,脸颊就被祁连风用衣服拂过,没了那种黏腻感。
沙哑难听的刺耳笑声穿来:活该哈哈哈哈哈活该......,都去死,你们都该去死......
开车撞了人的女人,疯疯癫癫的从驾驶位上滚了下来,跌倒在地,她的身上,疤痕累累,已然没有了好皮肤,形容枯槁,狼狈憔悴,付寻月反应了好久,才认出那是曾经的付雪柔。
付寻月扒开祁连风,往刚刚推开她被撞的人看去,是陆昭渡。
付雪柔开车时,显然没有收着力道,地上的陆昭渡,身体已经有一半塌陷了进去,嘴巴不断往外吐着血,陆家向来毫无破绽的继承人,此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付寻月仔细辨认,才发现,他吐出的是寻月二字。
疯癫的付雪柔已经被人按住,打了药,昏迷了过去,付寻月推开祁连风,朝着陆昭渡走去。
她像是不解,像是迷茫,蹲下,问地上的人: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她不信,以陆昭渡的能力,会让付雪柔跑出来,还会让她有伤人的能力,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事陆昭渡故意为之。
陆昭渡似乎是想要笑,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做出表情了。
他似乎是疼的厉害,又似乎是感觉不到疼,挣扎着,一个一个的,往外吐露汉字:因、因为,想,要,被寻月,永、永远记住。
那、那怕,是、是以,最,糟糕的,样子。
寻月,为、为付寻鱼,伤咳咳咳......
血沫不断从陆昭渡口中涌出,可是,陆昭渡还在试图说话。
伤、伤心了,寻月,会、会为我,咳咳咳落、落泪吗
他贪恋的目光,不断游移在付寻月脸上,像是要把对方的容貌,刻进骨子里一样。
这个曾经最精明的伤人,如今,却用自己的命,去做了最亏本的生意。
付寻月摇头:不会。
于是,陆昭渡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可惜,还是失败了:那,还,真是,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