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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的暮色,苏挽云发出撕绢裂帛般的惨叫。她的身影在虚实之间剧烈闪烁,陆明秋看见1943年的柳砚青正隔着时空与自己对视。画家手中的兔毫笔滴着朱砂,在虚空写下血字:

    画骨者终成画

    第三章:画骨生花

    陆明秋的瞳孔里浮出辰砂色血丝,他握着柳砚青的鼠须笔,笔杆正在吞噬掌纹。工作台上摊开的鲛绡显现出完整的契约咒文,每个字都在吸食他指腹渗出的血珠。

    苏挽云的虚影蜷缩在画框边缘,旗袍下摆已经褪成蝉翼般的透明。她身后浮现出双重画境——1943年的柳砚青正在咳血作画,而2019年的陆明秋在破碎的暮色里举起调色刀。

    契约要成了!画中墨竹突然爆出无数嫩芽,柳砚青的残影从竹节里渗出。两个时空的画室开始重叠,石膏像同时显现出民国长衫与现代卫衣的叠影。

    陆明秋的笔尖触到绢面的刹那,整幅《暮云图》突然活过来。苏挽云发出绸缎撕裂般的呜咽,她的记忆碎片从墨竹裂纹中喷涌而出:

    1937年的栀子花窗下,柳砚青用银刀划开手腕,让血滴入盛着鲛人泪的曜变天目盏;1943年寒露夜,垂死的苏挽云咬断一缕青丝缠在画笔上,宣纸里的自己忽然眨了眨眼睛;而此刻的陆明秋终于看清,画中女子耳后那颗朱砂痣,正与自己锁骨上的胎记共振颤动。

    原来我们都是养料。陆明秋的右手指骨开始玉化,柳砚青的残影附在他耳边低语:每七十年需要新的画魂续写契约,你闻到栀子香的时候,就已经是画中人了。

    苏挽云突然扑到画案前,她的身体正在分解成墨色蝴蝶。那些蝶翅上写满柳砚青的绝笔诗,撞碎在陆明秋脸上化作泪雨。快毁掉裱画的鲛绡!她的声音混着两个时代的蝉鸣,辰砂锁魂都是骗局,这根本不是永生......

    陆明秋的左手还握着现代化学颜料的喷枪,右手却不受控制地蘸向血砚。双重契约在他血管里厮杀,工作台上的栀子花同时绽放与枯萎。当惊雷劈开时空褶皱的瞬间,他做出了第三个选择——

    将喷枪里的丙烯颜料灌入柳砚青的紫檀笔洗。

    七彩的化学制剂在古砚中沸腾,整幅《暮云图》发出悲鸣。苏挽云的虚影被泼溅的现代颜料击中,突然凝成实体摔进陆明秋怀里。她的体温灼烧着那些跨越世纪的契约,柳砚青的残影在丙烯酸树脂的气味中扭曲消散。

    你打破了水墨法则。苏挽云的手指穿过陆明秋玉化的指骨,两个时代的暮色在她眼中流转。画室开始崩塌,墨竹结出霓虹色的树脂果实,石膏像在抽象色块中坍缩成虚无。

    当最后一道契约锁链断裂时,陆明秋看见真正的结局:1943年的柳砚青根本没有使用鲛人泪,那个咯血作画的深夜,是苏挽云夺过朱砂笔将自己画入绢帛。而她等待的从来不是永生,是某个画魂觉醒者还她一场盛大的灰飞烟灭。

    原来褪色才是圆满。苏挽云在陆明秋渐冷的怀抱里轻笑,她的身体绽放出千百道裂痕。那些裂缝里涌出的不是墨汁,而是被囚禁了八十年的栀子花香。

    黎明刺入画室的瞬间,陆明秋握着的半截玉笔化作齑粉。晨光中唯有那幅褪尽色彩的《暮云图》静静悬着,画中人空余一道浅淡轮廓,像是被泪水冲散的水墨远山。

    裱画轴里飘出一片1943年的枯叶,背面是柳砚青用银朱写的小楷:

    **画骨生花终是劫

    不如抱香枝头老**

    第四章:洇散的涟漪

    镜面裂成蛛网的瞬间,陆明秋看见三个自己。

    第一个倒映在苏挽云瞳孔里,正随着她褪色的虹膜碎成星辰;第二个被困在柳砚青的紫端砚中,在干涸的墨迹里徒劳叩击砚壁;第三个悬浮在画室穹顶,看着晨光如手术刀剖开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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