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尖刺入的瞬间,寒紫韵感觉不到血的温度。秦海的血滴在诛仙台上,像极了萧舒云前世流的血,可比起他流的血,这太少太少了。她忽然想起,萧舒云的储物袋里,永远装着替秦海准备的丹药、灵器、灵草,却从来没有给自己留过一样。他总是把最好的给别人,却对自己吝啬到极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总是穿着打补丁的衣袍。
墨茹霜跪在问心崖,膝头的血泡破裂,染红了石板。手中的同心佩用金线勉强串起碎玉,却再难复原。画卷夹层的纸条飘落:霜儿生辰,没有上品玉料,便用灵骨刻簪吧,反正弟子的灵骨,比玉料更坚韧。泪水砸在纸上,她终于明白,那些被她嫌弃的朴素,都是他刻进骨血的深情。想起三个月前,他冒雪采来雪顶冰莲,自己却嫌花上沾着泥土,随手扔进垃圾桶,而那朵冰莲,是他在雪山之巅被暴风雪刮伤了十七道伤口才采到的。那时的他,捧着冰莲,眼睛亮晶晶地说霜儿,这是最新开的冰莲,而她,却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第七章:寒潭剑鸣
萧舒云离开后的第七日,寒潭的引魂灯突然全数熄灭。寒紫韵赶到时,只见七盏灯芯断裂在灯油里,油面上漂浮着凝固的血痂——每一盏,都是用萧舒云的指尖血养了十年。她忽然想起,每次闭关前,他总会默默布置聚灵阵,说师尊闭关辛苦,弟子想让您吸收更多灵气,却从未说过,这聚灵阵需要每月更换灯芯,每次都要流半碗血。那些被她忽视的夜晚,他独自跪在潭边,用自己的血滋养灯芯,只为让她能在闭关时多一份舒适。
弟子呈上的玉简最后一页,小字工整得可怕:秦师弟的聚灵阵需每月用中品灵石替换,否则灵脉会反噬;霜儿的媚骨功需配合雪顶冰莲服用,否则每月十五会心口痛;师尊的赤霄剑需用龙血淬炼,否则剑穗会沾染魔气...寒紫韵的手剧烈颤抖,原来他连离开后的每一步都算好了,却独独没算到,自己会亲手将他推离。他总是这样,默默付出,却从不求回报,甚至在离开后,还惦记着他们的安危。
墨茹霜跪在寒潭边,指尖抚过腰间红绳。子时的寒潭寂静如他的沉默,她终于懂得,他为何总在此时独坐——只有这时,寒紫韵的禁制最弱,他才能偷偷看一眼闭关的师尊;只有这里的灵草,才带着他残留的灵力,就像他从未说过的,对师尊的孺慕之情。她还记得以前的每个子时,他总会坐在潭边,望着师尊闭关的方向,一坐就是一夜,那时的她,只当他在修炼,却不知道,他是在默默守护。
储物袋里的血书摊开,最后一页的血字几乎干涸:秦海需要我的金丹,给便是了,反正师尊和霜儿都盼着我给。寒紫韵终于承认,自己所谓的偏爱,不过是将他的真心踩进尘埃的借口。萧舒云的灵田里,双生灵莲全部枯萎,叶片上用灵血写着给秦师弟炼丹,而他为了让灵莲生长更快,每天都要用针刺破指尖,滴三滴灵血进去。那些被她赞扬的双生灵莲,都是他用自己的血灌溉而成,而她,却转手送给了秦海。
第十章:烬火重生
百年后,问心崖的剑光劈开云海,九十九道剑气纵横,斩落第九道天道枷锁。寒紫韵站在崖边,看着萧舒云站在九霄之上,衣袂翻卷间,腰间新佩棱角分明如寒潭之冰,再无半分温柔。他的发间添了几缕银线,却更显出剑道的凌厉。那是岁月的痕迹,也是他历经沧桑的证明。
舒云...她的呼唤混着哽咽,腕上护心符传来微弱灵力——那是他离开时留下的,用最后一丝灵血刻的,哪怕自己伤痕累累,却仍记得护她平安。萧舒云转身时,眼中已无半分温度,只有剑意纵横:师尊,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平静,却让寒紫韵感到刺骨的冷,那是被伤透后的心,再无半点温度。
墨茹霜的膝盖还留着跪守的疤痕,耳后新刻的红痣渗着血珠。她看着萧舒云,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对不起,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