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不敢再追问，可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那份忠诚协议像块石头压在我胸口，我甚至不敢看它，怕一翻开就彻底崩溃。

    家里的监控红点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我试过半夜偷偷关掉电源，可第二天晓雯就发现了。她没发火，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慢悠悠地修剪阳台的花枝。她说：然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多那我可以不管你，真的。她剪刀一挥，花枝断成两截，掉在地上。我喉咙发干，挤出一句：没有，我没那个意思。她笑了，拍拍我的脸：那就好，乖一点，别让我失望。

    我开始偷偷计划离开。我知道不能硬来，晓雯太聪明，太敏感。我在她眼皮底下装乖，假装接受她的安排，甚至主动帮她做家务，讨她欢心。每天晚上，她检查我手机时，我都会提前删掉可疑记录，确保她找不到破绽。可我低估了她。

    那天，我偷偷用公司的电脑给远房表哥发了条消息，求他帮我找个落脚的地方。表哥回得很快，说他在外地有套空房，可以让我先住。我刚松口气，晓雯的电话就打来了。她声音平静得吓人：然然，你在公司干嘛电脑屏幕给我看一眼。我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没干嘛，就……查资料。她笑了一声：是吗那你把屏幕共享开一下，我看看。我吓得手抖，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回到家，她没提这件事，只是默默做了晚饭。饭桌上，她突然说：然然，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要不我们搬家吧，换个新环境，对孩子也好。我愣住，心跳得像擂鼓。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了我硬着头皮点头，假装同意，心里却在飞快盘算：我得尽快跑。

    周晓雯站在厨房，盯着锅里沸腾的汤，眼神空洞。她的笔记本摊在桌上，最新一页写着：9月28日，李然，异常行为：公司电脑，秘密联系，疑似逃跑计划。她早就发现了李然的异样——他太听话了，太顺从了，像在演戏。她打开手机，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李然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录：通话、定位、甚至他在公司电脑上的搜索记录。她花了点钱，找了个黑客，轻松拿到了这些。

    她不怪李然。她觉得自己是在救他。没有她，他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迟早会被这个世界嚼碎。她爱他，所以才要让他活在她的剧本里，完美、无瑕。她关掉手机，拿起桌上的忠诚协议，手指摩挲着李然的签名。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然然，你跑不掉的。

    她开始收紧绳索。她先是毁了李然的身份证和银行卡，谎称家里被盗，让他彻底依赖她。她还给李然的公司打了匿名电话，举报他泄露项目机密，导致他被停职。她知道，这些会让他绝望，让他无路可走，只能回到她身边。她甚至计划好了一场意外，让李然彻底放弃反抗——也许一场小小的事故，比如煤气泄漏，就能让他明白，离开她是死路一条。

    可她没料到，李然的求生欲比她想的更强。

    公司停职的消息像晴天霹雳。我跑去问领导，他们只说收到匿名举报，证据确凿。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晓雯。我冲回家，推开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的身份证碎片。她抬头看我，笑得温柔：然然，回来啦公司的事别急，我已经帮你联系了新工作。我气得发抖，指着她吼：周晓雯，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她没生气，只是站起来，慢慢走近我，眼神冷得像冰。她说：李然，你别逼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想跑你以为你能跑得了我心跳停了一拍，猛地想起表哥的回复。我不能在这耗下去了，我得走，现在就走。

    我假装冷静，低声说：晓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点点头，坐回沙发。我趁她低头喝水的瞬间，悄悄拿起她的手机，塞进兜里。那上面有她所有的秘密，我得拿到证据。

    那天夜里，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