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戳着代码里的商业灵根考核模块，现在系统算力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模拟世界都会崩溃！

    夜风从窗棂灌进来，吹得藏经阁的纸页哗哗作响。李不言望着代码中闪烁的武当山3D模型，玉衡子道长正在虚拟场景里给仙鹤别直播绶带，突然发现那些他以为是NPC的修士，每个都有独立的情感代码——比如玄玑剑灵对辣条的执着，王真人藏在功德打印机里的手写祝福。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指着代码里的自己，发现数据链末端连着个模糊的地球坐标，包括我遇到的人，经历的事，都是你程序里的0和1

    小桃慌忙摆手，校徽突然变成实习证明：不！你的灵魂是真实的！三个月前你在垃圾桶捡到陶碗时，现实中的你其实……她突然捂住嘴，代码流里闪过医院监护仪的画面，总之，这个模拟世界是为了帮你重塑灵根，谁知道导师非要加商业元素，现在系统漏洞导致你的现实身体出现排斥反应！

    李不言忽然想起三天前在紫霄宫晕倒时，看见的白色天花板和消毒水气味。他摸了摸陶碗缺口，那里还沾着玄玑剑灵蹭的辣条油渍——如果一切都是模拟，那为什么每次被玉衡子道长敲脑袋时，额头的疼是那么真实

    那辣条呢他举起空了的功德辣条包装袋，这个总该是假的吧

    小桃的虚影突然脸红，从代码里拽出个真实的辣条厂生产许可证：这个……这个是我从地球超市偷摸进货的！怕你在模拟世界营养不良，每次兑换都给你发真货！她忽然指着功德值界面，你看，连玉衡子道长的‘口是心非’属性都是我手动调的好感度，他其实偷偷觉得你改的缆车系统很方便……

    烛火突然明灭不定，代码流出现大面积卡顿。小桃的虚影变得透明，她焦急地塞给李不言一串代码钥匙：快！去系统核心删除‘商业灵根考核’模块，否则现实中的你会被判定为‘过度适配虚拟世界’，永远醒不过来！

    李不言望着代码中即将崩塌的武当山模型，想起仙鹤直播时叫他李哥的声音，想起王真人偷偷塞给他的驱寒符——那些被他当成任务NPC的人，或许早已在数据洪流中生出了真实的羁绊。他忽然攥紧陶碗，对着小桃露出招牌的无赖笑：删除可以，但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小桃看着他点开仙器改装界面，把代码钥匙变成了二维码形状。

    等我回去后，他指着代码里正在自动生成的修真界拼多多2.0版本，让你导师把商业灵根正式纳入仙界职业认证——毕竟，他晃了晃功德值破百万的界面，能让幽冥宗修士学会网购的人，不该被当成系统漏洞。

    小桃的虚影突然笑出声，校徽上闪过优秀毕业设计的字样。藏经阁的烛火重新亮起时，陶碗恢复了温润的青灰色，碗底多了行极小的字：模拟世界倒计时72小时，请宿主尽快完成现实连接——

    李不言摸着碗沿的缺口，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玉衡子道长的怒吼：李不言！你是不是又把本座的坐骑仙鹤改成快递员了它现在见人就问‘有没有功德值要套现’！

    他望着代码中暴跳如雷的道长，突然觉得，无论是虚拟还是现实，有些羁绊早已在功德值与辣条的交换中生根。或许真相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系统背后的实习生哭唧唧地求他拯救世界时，他手里还攥着半袋没吃完的、从现实世界偷运过来的麻辣香锅味辣条。

    而此刻，现实世界的医院里，监测仪上的曲线突然变得平稳。昏迷了三个月的少年指尖动了动，掌心还攥着从垃圾桶捡来的、缺了个月牙口的陶碗——那是仙界职校实习生小桃，在代码崩溃前，偷偷塞进他现实身体的、唯一真实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