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被吓了一跳。

    念念无所谓道:“对哒，念念不是什么都不懂。”

    “手帕嘛，用来擦嘴的。”

    “也可以用来擦手。”

    她略一扬头，自诩是个大聪明。

    “天启国出品的手帕，竟是在你的手上！”

    “何况，这都过去两千年了，但你这手帕却是八成新，保存得十分完好，没有一点经过岁月摧残的样子！简直是令人身心震撼！！”

    赵厂长脑袋嗡嗡的响，眼前一片漆黑。

    他想要站起来，却又没能稳住身形。

    “念念，给、给我看看。”

    他爱好收藏，也是鉴宝专家。

    遇见文物，便会走不动道。

    “念念不止一条，但赵爷爷你感兴趣的话，念念送一些给你。”

    她很是痛快，没有一点犹豫。

    虽然手上的手帕绣着鸳鸯戏水，质感细腻，是她最喜欢的一条。

    但给了赵爷爷，她不觉得难过。

    不止一条？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天启国的手帕还是批发的？

    但什么时候，国家文物开始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念念只是随口一说吧？

    “吓死了！呼，我不该当真的……”

    对，不能当真！

    赵厂长暗自摇头，刚说服自己，他激荡的心绪稍稍平复下来。

    可是，没过三秒，就瞧见白白胖胖的小奶娃举起一大叠手帕。

    赵厂长好不容易变得冷静的情绪，又蓦地翻滚起来。

    “是顾伯母给念念哒，她说她有很多，都用不上。”念念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顾伯母绣工可好啦，这手帕上的龙凤呈祥、并蒂莲、松鼠、丹顶鹤……可都是出自顾伯母之手。”

    顾伯母？

    那是何人？

    赵厂长哆嗦着嘴唇:“是南城的哪一号人物？我认识吗？”

    姓顾的人家，成百上千。

    他不一定都认识。

    不过，他深深凝视着手帕上的鸳鸯戏水，那注入灵魂一般的绣工，早已失传数年，没有人再能够复制出来。

    但偏偏，念念随手一掏，就惊得他跟见了鬼似的。

    “不在南城哦。”念念糯糯回答:“顾伯母在天启国，她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不一定认识哒。”

    “但是，她的二儿子……也就是明学哥哥，你也见过啦！”

    不算复杂的一番话，却让赵厂长琢磨良久，都没能琢磨透彻。

    明明，他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然而，他正要更进一步，却发现重重迷雾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让他陷入迷茫。

    坐上车。

    赵厂长不打算再纠结，而是直接打明牌，他向念念寻求答案:“念念，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能具体说说吗？我还想拜访一下她，顺便请教一下她的绣工……哦，对了，我还想问问她，这手帕……”如果是她本人的，那她还有吗？又有多少？

    “另外，我想要，她卖不卖？”

    倘若她本人在天启国，那他该怎么联系上她？

    能不能见一面细聊？

    毕竟，她的二儿子顾明学都来了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