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俞夏声音发颤。

    老人突然弹起，脖子扭转180度直视俞夏：你终于来了！他咳出几颗带血的蓝羽毛，莉莉安说你会帮我解脱...

    货架开始移动，排列成游戏中的迷宫走廊。冰柜玻璃映出的不是俞夏的倒影，而是个穿红裙的女人背影——那身型和母亲一模一样。

    快给我牛奶！老头的声音变成小女孩的腔调。他的皮肤如墙皮般剥落，露出下面机械结构的骨骼。胸腔处有个心形凹槽，大小与红心碎片完全吻合。

    俞夏后退时撞翻货架，掉落的商品全都变成了游戏道具：巧克力条是干枯手指，口香糖是卷起的人皮。他颤抖着递出牛奶盒，老头的喙突然伸长，刺穿他的手掌。

    痛吗莉莉安的声音从老头喉咙里传出，我死的时候比这痛多了。老头胸腔弹开，里面蜷缩着只真正的知更鸟，爪子上缠着一块红水晶碎片。

    当俞夏碰到碎片的瞬间，便利店灯光全部变成暗红色。货架缝隙伸出无数孩童的手臂，地面渗出黑色液体。知更鸟啄下一粒他的血珠，展翅飞向冰柜。玻璃碎裂，穿红裙的女人转过身——是中年版本的莉莉安，怀里抱着婴儿时期的俞夏。

    这是...什么...

    幻象消散后，地上只剩老头的尸体。他的胸口敞开着，真正的心脏不翼而飞。冰柜上留着血手印组成的箭头，指向便利店后门。

    俞夏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坠落感再次袭来。他跌坐在游戏中的红心花园里，莉莉安正在用老头的心脏浇灌玫瑰。

    第一块纯真之心到手~她哼着走调的童谣，把沾血的心脏按在自己胸口。皮肤缝合的瞬间，她看起来长大了几岁，接下来是面包师的妻子。

    游戏菜单自动弹出，显示新提示：

    【现实同步率42%】

    【警告：当同步率达到100%时，红心女王将降临现实世界】

    莉莉安突然凑近，腐烂的玫瑰气息喷在俞夏脸上：想知道你妈妈为什么昏迷吗她指尖划开自己的连衣裙领口——锁骨位置刻着与母亲病历上完全相同的住院编号。

    因为我们共用同一颗心呀。她的笑容裂到耳根，准确地说，是七分之一颗。

    远处城堡传来钟声。莉莉安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快回去，游戏要更新了。她推了俞夏一把，顺便看看你的冰箱。

    俞夏在电脑前惊醒。屏幕显示游戏正在自动下载DLC：面包师的噩梦。他冲向厨房，冰箱门自行打开——冷藏室里整齐摆放着六颗冰冻的心脏，最上方贴着便利贴：收藏进度17。

    手机震动，医院发来通知：母亲的心率突然稳定，但脑电波出现异常波动。随信附带的监控视频里，昏迷中的母亲正用指甲在床单上反复划着红心图案。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在对面公寓的窗户上。所有玻璃都变成了镜面，映出无数个穿红裙的莉莉安，她们齐声说：

    早餐吃心脏派好吗

    第四章

    冰箱里的六颗心脏在低温中缓缓跳动。俞夏砰地关上门，后背抵着冰箱，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手机屏幕亮起，游戏弹出一条新任务：

    【DLC加载完成：面包师的噩梦】

    【任务目标：获取面包师妻子的红心项链】

    【现实同步率提升至58%】

    窗外传来面包车引擎声。俞夏撩开窗帘，看见巷口甜蜜时光面包房的送货车正在卸货。车身广告上的老板娘微笑着，颈间戴着镶有红水晶的心形项链——与游戏描述一模一样。

    电脑突然自动播放新闻视频：《本地面包房老板娘离奇失踪》。画面里的丈夫双眼通红：她昨晚说要去见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

    俞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