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站在七个穿红裙的女孩中间，每人戴着不同颜色的红心发卡。照片边缘用蜡笔写着：永远的好朋友。

    最可怕的是，七个女孩的脸，全都和莉莉安一模一样。

    第五章

    医院的消毒水味掩盖不了那股腐烂玫瑰的气息。俞夏攥着七块红心碎片冲进病房，心电监护仪正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母亲在病床上剧烈抽搐，胸口病号服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将布料顶出尖锐的形状。

    妈！俞夏抓住她挥舞的手，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

    母亲突然睁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来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的指甲抠进俞夏手腕，渗出的血珠在床单上形成微型红心，地下室...看分娩录像...

    整层楼的灯光开始闪烁。窗外，血红色的云层旋转成巨大心形。护士站的电视自动切换频道，播放着俞夏从未见过的童年影像——母亲穿着幼儿园教师制服，正在给七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分发红心发卡。

    这是...什么...

    母亲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咯咯声。她的腹部突然隆起，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当俞夏掀开病号服时，他看见母亲肚皮上浮现出与游戏加载界面完全相同的倒计时：

    【00:05:00】

    【现实同步率97%】

    走！母亲用最后的清醒推他，去地下室销毁你的出生记录！那是最后的锚点！

    走廊传来孩童嬉笑声。俞夏冲向电梯时，看见各个病房里都站着穿红裙的莉莉安，她们齐声哼唱：妈妈的谎言开朵花七个女儿同根发最乖的那个要记住永远不能离开家~

    地下室门牌不知何时变成了红心档案室。推开门，里面是等比复制的游戏最终关卡场景——七把幼儿园小椅子围成圈，每把上面摆着不同颜色的心形蜡烛。正中央的投影仪正在自动播放录像：

    1992年产房监控。年轻时的母亲在分娩，接生护士戴着红心徽章。当婴儿（俞夏）被取出时，护士突然将某种红色液体滴在他额头，脐带血样本标签上清晰印着游戏logo。最可怕的是，产房角落里站着个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微笑——是莉莉安。

    这不可能...俞夏踉跄后退，撞翻了小椅子。蜡烛油滴在地上，形成欢迎回家的字样。

    手机震动。游戏弹出最终提示：

    【任务更新：女儿的心】

    【说明：献上血脉相连者的心脏】

    【奖励：自由】

    投影画面突然切换。七个不同年龄的莉莉安出现在七把椅子上，最小的那个只有三岁，最大的已经是个少女。她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

    我们是被分割的疼痛...被烧毁的童年...被锁在游戏里的怨念...少女莉莉安站起来，她的红裙下摆滴着血，而你，是妈妈最完美的作品。

    俞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突然串联——母亲总在雨天做噩梦、禁止他接触任何童话书、那个永远上锁的阁楼...

    不...我是真实的...

    什么是真实少女莉莉安歪头，你的出生证明是伪造的，你的童年照片都是摆拍...她展示手机上的照片——幼年俞夏站在红心城堡前，日期显示是在游戏发行前十年，你只是妈妈创造的第一个人偶，用来关住我们的牢笼。

    地面开始震动。七块红心碎片自动飞向蜡烛圈中央，拼成完整的心脏形状。少女莉莉安的身体开始融化，与其他六个莉莉安融合，逐渐形成戴着王冠的成年女性轮廓——红心女王。

    时间到。女王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病房方向传来母亲的尖叫声。

    俞夏突然明白了游戏真正的玩法。他抓起最近的蜡烛，将滚烫的蜡油倒在自己左手——那是游戏中唯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