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海棠县，怡香园内。

    一年一度的三园金秋赛歌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怡香园内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姑娘们你方唱罢我登场。

    舞台上，一名十七、八岁，一身素雪绢裙，容貌艳丽的女子怀抱琵琶，素指轻弹，低吟浅唱，歌声婉转动听。

    “……清风吹来竹枝摇，摇得花影零乱……”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观众纷纷站起，叫好声四起。

    二楼廊座，三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亦鼓掌叫好。

    其中两个男子也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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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胖男子笑道：“这有什么好比的，长培姑娘的这首压轴曲又是第一！你们庆华园已经连续三年拿第一了，也忒没劲了吧！”

    另一名瘦脸白面男子眸中难掩得意之色，但仍然谦虚道：“你们沁春园与怡香园的姑娘也唱的不错！”

    “我那园里的姑娘哪能跟长培姑娘比啊！人家长培十五岁登台，便拔得头筹，是个好苗子，将来前途无量啊！乔兄，能得你这个伯乐赏识，也是长培姑娘的福气！”

    “哈哈哈，孙兄说笑了……”

    二人边说边走，对正在上台的小小少女不屑一顾。

    矮胖男子轻瞟了第三个男子一眼，幽幽问：“杜兄，你找来的这个凑数的，也忒敷衍了吧？看样子不到十岁吧，会弹琴吗？”

    第三个男子展开折扇，在面前轻扇，微扯唇角，淡声道：“是青铜还是王者，亮了嗓子才知道！”

    瘦脸白面男子横眉睨了睨他，眸色不屑。

    矮胖男子笑道：“别一开嗓子把人都给吓跑了，砸了你怡香园的招牌！”

    执扇男子不语不恼，向下看去，台下的观众也都在起座离开，甚是喧哗，当他看到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时，削薄的唇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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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悠扬的琴声响起，天籁般的嗓音钻入众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朝台上望去。

    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身着红衣，白纱遮面，一双杏眸明亮灵动，墨发如瀑披在双肩，纤纤十指在琴弦上轻挑拨动。

    原本喧哗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少女空灵似乐器的声音在厅中回响。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有的则侧起了耳朵，而有的已然泪流满面。

    矮胖男子与白面男子亦是震惊的呆在了原地，白面男子更是脸色铁青，直接拂袖而去。

    少女唱罢，观众欢呼起来，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将手掌拍肿而不自知。

    “这也忒好听了吧！听的我耳朵都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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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胖男子也激动不已，眼中泪光闪闪，他还从来没有被歌声感动到哭。

    执扇男子使劲鼓掌，眼眶微红。

    红衣少女起身，朝观众略略施礼，转身优雅地走向了后台。

    “姑娘别走，再来一首！”

    观众们意犹未尽。

    “咦，乔兄呢？”

    矮胖男子这才发现白面男子不在，四处张望，并未找见他。

    执扇男子淡淡道：“他早走了！”

    矮胖男子哦了一声，随即对他笑道：“杜兄，恭喜你啊，今年的三园赛歌会，你们怡香园拔得头筹！等到元宵灯会，杜兄又可以入宫演出了，我真是好生羡慕啊！”

    执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