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啊，就是跟同学玩玩闹闹，即便是闹了别扭，转眼也就忘了。”

    时晨并不知道钟熠百转千回的心思，她一下午都陪着钟奶奶。

    明华现在已是秋季，指不定哪天就忽然入冬，所以钟奶奶这几天正忙着手工缝制棉鞋，在供暖之前给孙子准备着，这个习惯是从钟熠出生起就有的，后来跟路家住对门儿，她每年也顺带着给路修远做一双，今年又加上了时晨的份儿。

    时晨父母双方的老人都走得早，她打出生起就没有跟老人接触过，如今来了这里，平日里跟钟奶奶相处较多，她真的很喜欢这位善良又慈祥的老人。顶着一张缺了一颗牙的嘴，时不时的跟钟奶奶对上两句话，祖孙俩相处的场景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钟奶奶平时对着钟熠有操不完的心，现在旁边儿有个乖巧懂事的时晨，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晚上路征和方芸回到家看到时晨缺了一颗牙的嘴巴时大吃一惊，追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经过，虽然时晨话语含糊，但夫妇俩又怎会猜不出？

    方芸细心检查了一下，见到缺口处确实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头，她这才放下心来，安慰时晨道：“晨晨不用害怕，牙齿很快就长出来了，过几天牙齿就长出来了。”

    时晨低声应道：“嗯。”

    一旁的路征道：“晨晨换牙这么晚，你哥哥当时五六岁就开始换牙了。以后其他的牙齿也会慢慢换掉的，要是感到不舒服就及时跟我还有你阿姨说啊！”

    时晨乖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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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征和方芸忙完店里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催促路修远和时晨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却听见有人敲门。

    方芸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钟熠，他此刻正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方阿姨……”语气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张扬，反倒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方芸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没有怨恼他，依然温和地问：“钟熠怎么啦？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呢？”

    钟熠低下头，声音里带了浓浓的羞愧和沮丧说：“方阿姨对不起，我今天把时晨的牙齿撞掉了。”

    方芸温和一笑，拍拍他的肩，柔声安慰他：“没关系的，刚好时晨在换牙，掉的牙齿还会长出来的，不用担心，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钟熠闷声应着：“那阿姨您也早点休息，阿姨。”说完才垂头丧气地转身，进了自己家门。夜里躺在床上，辗转许久，才终于进入梦乡。

    隔天，明玥来路家玩儿，看到时晨缺了一颗牙齿倒没觉得意外，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安慰她道：“别担心，马上就会长出来的，我七岁时牙齿就已经全都换完了。”

    时晨腼腆地点点头。在漂亮可爱活泼开朗的明玥面前，她一直有一种自卑感，尽管明玥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非常友善。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明玥的情景。

    那是中秋节后的第二天，明玥如往常一样来路家玩儿，依照惯例向路家夫妇俩打过招呼，见房里有个陌生的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方芸：“咦，方阿姨，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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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晨初至路家，依然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眸子里都是不安，看到开朗大方，嘴甜又漂亮的明玥，更是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这是你修远哥哥的妹妹，叫时晨。晨晨，这是明玥，就住隔壁楼，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儿。”方芸如此介绍道。

    明玥“哦”了一声，主动跟时晨打招呼，笑眼盈盈：“时晨你好啊，我是明玥，我今年九岁了，你呢？”

    时晨腼腆一笑：“我也九岁。”

    “是吗？”明玥眼睛一亮：“那你是几月份生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