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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淼再次上街摆摊的时候,果然没有人来收他的保护费,他安安心心卖了几天,赚了点钱。有一次还遇到了黄兴虎,黄兴虎居然还捧场买了他一套童装,说是买给儿子穿。谢元淼也没做声,给钱就拿着了,不过只收了他的成本价。
除了在街上卖,谢元淼还背着衣服下乡,去周围熟悉点的村子里做买卖。做小本买卖这事,只要你有时间,货物是不受时间限制的鲜活,总不会亏本的。谢元淼现在别的没有,就有大把的时间。有时候他跑到某个村子,找棵大榕树,用衣架子将衣服挂起来,自己拿本边等生意,完全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姿态。
其实在村子里卖东西挺好的,只要一家看到了,马上就会呼朋引伴喊来许多人,很快人就都围过来了。谢元淼说明了衣服是广州进回来的,自己暑假没事做,做点小生意赚点学费,也就是勤工俭学。他卖的衣服款式正是时下流行的,价钱比街上的还便宜,一般人还是很乐意支持的,所以生意比想象的要好。甚至还有上年纪的大爷大娘也想买,但是没有他们的款,就对谢元淼说,要是下次再去,也进一点老年人的款式。谢元淼把这事给记下来,说下次要是再去,一定多带点别的款。
不用十来天,他买回来的衣服几乎全都卖掉了,最后还剩几件卖不出的,送给左邻右舍和舅舅小姨家的孩子了。一算账,除去所有的成本,居然还赚了七八百块。谢元淼尝到甜头,决定再去。
这么一直忙活到七月底,谢元淼收到了一中的通知书,他的成绩还是全县
比横
但是这事也给他惹来了麻烦。某个周五下午的第七节课,学校例行的大扫除,谢元淼在自己班的任务区打扫卫生。他们班的任务区比较偏僻,位于操场的西北角,那儿种了不少凤凰木。这个季节,正是凤凰木落叶的时节,细碎的金黄色凤凰叶在秋风中纷纷扬扬洒落,似一阵金色的细雨,非常美丽。
谢元淼喜欢凤凰木,它的树干高大挺拔,树冠亭亭如盖,花开时节如云似霞,异常热烈,就连落叶,都是这种轻舞飞扬的姿态,实在是一种浪漫的树。他的初中母校,也种了许多凤凰木,其中有一棵的树冠伸到了教学楼的平房顶上,那是一个风水宝地,许多同学都爱在楼顶上的树冠下休息。钱俊经常拉着他在那棵凤凰木树干上睡午觉,因为钱俊是小霸王,他去了,别人都会主动给他让地方。
想起钱俊,谢元淼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真的好久没有收到钱俊的信了,他写了两封信过去,都是石沉大海,这个朋友,似乎失去联系了。上学期收到信的时候,说他今年圣诞节放假会回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谢元淼一边想着这事,一边低头扫着地上的落叶,视线里出现了几双穿运动鞋的大脚。他抬起头,看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抱着胸看着他,这些人他并不陌生,都是些搞体育的,经常在操场上活动。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这边也算是入秋了,这些人依然还穿着背心短裤,似乎还在过夏天。谢元淼一向跟这些人没什么交集,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扫地,一直扫到那几个人脚下,那些人还是没动。谢元淼抬起头来:“麻烦让一下。”
中间为首的那个瞪着谢元淼:“小子,过得很滋润嘛。来我们地头赚钱,不知道烧香拜佛也就算了,还挖我们墙角,勾引那么多女生,是不是想找死?”
谢元淼看着对方,皱起眉头,真是到哪儿都有这样的人,连一中这种地方都有。不过谢元淼从来没有惧过谁,这样的人,总是欺软怕硬的,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谢元淼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那次在大新街上和人打了一架,虽然吃了点亏,但是也没告过饶,还遇到了黄兴虎,再后来出去摆摊,他都养成了带着一把刀子和一根棍子的习惯,还真没有谁敢豁了命去敲诈他的。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