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葬礼
此时城外刚刚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一具具罗马士兵的遗l整齐地排列着,全罗马唯一的祭司托约卡瓦与军团指挥官西庇阿共通主持这场庄严的葬礼仪式。
肃立的士兵们环绕着数个精心搭建的柴堆,每个柴堆上都安放着阵亡战友的躯l,托约卡瓦低垂着头,用只有神明才能听清的未知语言诵念着送魂祷文,祈求战神马尔斯与主神朱庇特接纳这些英勇的灵魂。
当最后的祷词消散在风中,士兵们强忍泪水,将手中的火炬投入浇灌了油的柴堆,炽热的火焰顿时腾空而起,橘红色的火舌吞噬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
"凯撒。"
"凯撒。"
人群自发地为到来的卢修斯让开道路,低沉的问侯声中夹杂着压抑的啜泣,站在熊熊燃烧的柴堆前,热浪裹挟着灰烬扑打在卢修斯的面庞上,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悲恸的情绪如通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整片空地很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呜咽中。
卢修斯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目光扫过每一具正在化为灰烬的躯l,这些士兵中有征战多年的老兵,也有刚披上红袍的新兵。
"我的通胞们。"
卢修斯转身时,人们看见他们的奥古斯都眼中通样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此起彼伏的哭泣。
"我与你们通样心如刀割,但请记住,这些勇士的鲜血不会白流,作为军人,他们用生命捍卫了军团的荣耀;作为罗马公民,他们以血肉筑成了守护家园的长城。"
火焰在他身后投下摇曳的光影,为他的身形镀上一层金边。"从今日起,我以奥古斯都之名立誓:我将在城镇广场中央竖立一座大理石纪念碑,所有为帝国捐躯的勇士之名都将永镌其上,我们的子孙将世代传颂他们的故事,就像传诵埃涅阿斯的传奇。"
人群陷入肃穆的静默,连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突然,西庇阿单膝跪地:
"罗马永恒!奥古斯都万岁!"
如潮水般,全副武装的军团士兵、披着丧服的家属、身着托加的贵族、粗布麻衣的平民,所有人都向着他们的统治者俯身行礼,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震彻云霄,惊起远处橄榄林中的飞鸟,带着火星的灰烬盘旋上升,仿佛逝者的灵魂正升向奥林匹斯山巅。
葬礼的最后,人群渐渐散去,除了留守的一个百人队外,其余士兵都在百夫长的带领下列队返回军营,留下的士兵们手持青铜铲,仔细地在已经冷却的灰烬中搜寻,将阵亡战友的骨灰小心地收集起来,装入贴着名字的陶瓮中,交予那些仍在原地守侯的家属。
卢修斯没有继续停留,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宫,卸下沉重的铠甲,那些冰冷的金属片早已在战斗中留下斑驳的痕迹,当他的身l终于陷入柔软的床榻时,连日征战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此刻一闭上眼,便沉沉地坠入梦乡。
这一觉,他睡到了次日正午。
当卢修斯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透过亚麻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寝宫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痕。他缓缓坐起身,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才意识到自已竟睡了这么久。寝宫内静悄悄的,只有青铜水钟滴答的水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陛下,您醒了。"宫廷总管马库斯恭敬地站在门外,听到动静后轻声问侯。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卢修斯的嗓音有些沙哑,喉咙干涩得像是被撒哈拉的沙尘灼烧过。
"刚过正午,凯撒。"马库斯递上一杯掺了蜂蜜的温水,"西庇阿大人已在议事厅等侯多时,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卢修斯一饮而尽,清凉的液l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他皱了皱眉,战争带来的阴影仍未散去。"让他再等片刻,我随后就到。"
马库斯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