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黏浊的液体缓缓地从头上滴落下来。那液体微微凝结,所以滴得并不是非常顺利,流到他睫毛上怠?
小吏也不恼,毕竟谁会跟一个已经落在自己手里,听凭你打骂的人生气呢?所以他只是撇撇嘴,将那枚烧得通红的烙铁,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呲啦”一声,一缕白烟升起,空气里瞬间就闻到了一股焦味……
赵则弋冷汗直流、身体微微抽搐,可他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早已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他这样的反应,却大大地激怒了那名小吏。他一把将那枚烙铁扔回在炭炉里,然后抽出了腰间的马鞭,朝着赵则弋身上新伤所在的地上,抽打了起来了。
鞭子的每一次挥舞,都传来了猎猎的破空声……
突然,一道金光破开黑暗,“铮——”地一声,打中了小吏的手,鞭子应声落地。
“啊——”地一声惨叫,小吏瞠目看向自己的手,那里,多了一个带血的窟窿,就位于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下方中间与掌心相连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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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鞭顺势掉在了地上。
“谁?谁在那里?”小吏连忙去捡被他扔在桌子上的长刀,哪知长刀还未碰到,就看到了原本紧闭着的门扉,突然被人从外破开了,一道黑影闪过,房间的暗处,已然多了一道人影。
小吏迅速将长刀抱在怀里,一边拔刀壮胆,一边暴喝:“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黑影并没有搭他的话,只是沉默地,缓缓转头,看向了赵则弋。
小吏哪里受得他如此忽视,提刀作势便要向他砍去。
谁知对方一个侧身、轻飘飘地就躲过了。下一秒,小吏的双腿微微一颤,竟如同忽然被人折断了一样地齐齐跪向地面。
他的身体则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了下去,朝着赵则弋行了个标标准准的五体投地的大礼。
小吏匍匐在地、神魂具裂、惊悔不已,他哆哆嗦嗦地开口,似是想要呼救,下一秒,又是一道金光闪过,朝着他的后颈就是一声闷响。
终于,小吏两眼一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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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走到赵则弋的面前,查看了一翻缚住他手脚的铁链,然后退开半步,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金光一闪而逝,倏忽缩回到了面前的黑暗之中。铁链子应声而断。
赵则弋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他,自然是认识这道金光的——那是金鞭软剑的剑芒。
是她,赵紫砚。
黑衣人退回到了黑暗之中,她的全身隐在宽大的斗篷之下,斗篷的宽大,更愈加衬得此人的瘦弱与娇小。
即便她一向如此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即便她此刻半分肌肤不露,即便与她已有七年未见,赵则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赵紫砚轻轻揭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面色疏离、神情淡淡的脸来,然后轻轻地跪了下来,向他叩了一个头:“属下来迟了,请王爷责罚。”
赵则弋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一幕,和七年前二人决裂前的那一幕,何其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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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在汾水的廊船上,她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满脸都是血,微垂着头对他说:“属下来迟了,请王爷责罚。”
回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和眼前的一切构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重叠。
彼时,赵则弋心内如焚,气急败坏地冲着她怒吼:“滚!”
这一声“滚”,造就了他们七年未见。
而此时的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并无多话。
赵则弋微扶着身体,低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那名小吏,朝着紫砚缓缓展开了掌心。
紫砚便将自己的软剑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运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