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裴狗铁窗泪
直待到微熹晨光,监外这才传来窸窣动静,原是狱卒换值,这才牵了裴恭出来画册登记。
狱卒不耐烦地问:“昨儿晚上抓的那个,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居何处?什么营生?”
裴恭嗤笑:“怎么?昨日抓人的时候不问,如今倒想起来问两句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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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知道我叫‘昨儿晚上抓的那个’么?”
“老爷问话,轮得到你插嘴?”那狱卒将册本往桌上一摔,“看来不打杀威棒,你是不知道县衙大牢的厉害。”
裴恭瞧着那狱卒,仿佛是看着个跳梁小丑。
狱卒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再发些怒火,却见县令领着几个差役,提着常服摆一路小跑到裴恭跟前:“总旗,裴总旗,总旗无事便好。”
“小县有眼不识泰山,望裴总旗恕罪,还请同小县去县衙中稍事休息。”
裴恭倒是半丝不急:“不忙走,杀威棒没打,我还不知贵县的厉害。”
县令赶忙拱起手来没个停地作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那头方评事还在县衙候着呢。”
“方评事连夜找您定是找急了,您就……”
裴恭哂笑:“贵县这大狱来都来了,那便让方评事再等一等又何妨?说不定还能看见裴某带枷过堂,被贵县衙役挖了眼珠子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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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海县令也只好赔笑:“总旗折煞小县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朝您乱说话?小县一定严家惩办。”
画册的衙役登时目瞪口呆噤若寒蝉:“县尊……这……”
裴恭的视线这才慢条斯理挪回方才那倨傲无比的狱卒身上。
狱卒看着县令作揖,自个儿也早已经是六神无主。
“你方才问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居何处?什么营生?”裴恭故意拖着音调,拍了拍那衙役的头顶。
“在下姓裴,单名恭,字俭让。顺天人士,现任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官,家居顺天府东街四里梁国公府,阖府共八十七口。父袭梁国公爵位,母封一品诰命,诸兄各在军中任职。”
裴恭慢条斯理地挑起眉梢,勾着唇角笑问道:“如何?这回说得够清楚了么?”
“劳烦给瞧瞧,这新来的杀威棒,要打几下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