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次重生 你这欺师灭祖的魔头!
镜双内府剧痛——
凶剑透体而过,血色染红他的衣袍,镜双抓住剑刃,手掌被凶剑戾气割裂,深可见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珩夜领口,留下深深的抓痕。
珩夜半跪在他身前,单手扣着他的腰。他们贴得很近,远远看去像交颈相拥的道侣。
“月芜仙君!”
“珩夜!你这欺师灭祖的魔头——!”
众位道君飞身上前,但他们愤然不平的样子镜双已经看不清了。
青澜山顶被剑气生生削平,东水湾海水激荡露出黝黑的礁石,蜿蜒血污弄脏了他霜华如月的长发。
顺着刺穿他腹部的利剑往上,紧握在剑柄上的手筋骨暴起,细微地发着颤。
“师尊,”珩夜瞳孔赤红得像是要滴血,他声音沙哑,贴在镜双鬓角似情人耳语,“剑庐山,我回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你……”喉间鲜血大口涌出阻断镜双的声音,元丹碎裂,灵脉损毁,如同千刀万剐。神魂不安肉体束缚,挣动着不甘灭亡,却被紧紧抱住。
珩夜诡异突兀地笑出了声,似绝望又似解脱。
缚眼鲛纱的原因,镜双看不清珩夜的面容,只觉一滴泪渍顺入了他发间,像他朝露日晞的魂魄。
“仙人,”珩夜六岁时瘦弱的身影映在屏风上,清泠泠地问他,“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彼时镜双秉持着月芜仙君的矜持坐在屏风后面,素手托起茶杯,轻轻品尝一口,不痛不痒地说:“死,天之道。死得其所,人之道。”
直到此刻,镜双已然濒死再无转机,不肖弟子贴在他耳边,疯魔般挑衅诘问:“师尊……死在魔头剑下,可算得上死得其所?”
“不……”
镜双的身躯被魔息撕裂成条缕在天地间消散。
天道无情残忍,不管仙魔乱成一锅粥,太阳照旧升起,把他残凉的血渍洒上斑斑金红,镜双死在海日初生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灰飞烟灭——
噩梦般镜双猛然惊醒,口舌干燥、满背的冷汗,默念的心决中断,镜双脱力地支撑在床沿大口喘息。
第十一次……第十一次了……他又回到这夜。
镜双踉跄走到桌边想要喝杯水,手指却因剧痛而颤抖,琉璃杯碎裂在地上,炸成一地冰花。
“仙君?”帐外的守夜小童关切,“仙君怎么了?”
镜双勉强压下喘息,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冷淡和平稳:“无事。”
帐外小童咕囔着应了一声,夜晚又和寻常一般平静。
镜双撑在桌沿的手臂却仍旧在发抖,从指尖到牙关,巨大的恐惧侵袭着他——
第十一次……回到大战前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
灰飞烟灭的身体重塑,支离破碎的神魂却铭刻着一次次死亡的经历备受折磨,连带着灵脉也被消耗折损。
他不是在做梦。他又一次地活了。
镜双被剧痛淹没,已经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真实。
像是提线木偶,又像行尸走肉,镜双枯坐一夜,拂晓时再度听见小童的声音:“仙君,舫主邀您太虚殿议事。”
滞缓的灵脉如山窟钟乳上迟迟滴不下来的水,好半天才给出一道回复。
镜双:“知道了。”
今天,他又会死。
他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青帐结界如波纹般散开,镜双稳步走了出来,除却脸色微微苍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袭鹤菱白衣,须发银白如光魅,眼前覆着鲛纱,谁也看不清镜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