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已回踢。
一只脑袋断裂。
另一只怒吼。
我贴背旋身,跃起一击。
肘落颈断。
他们倒地。
我继续走。
这一层满是管道。
腐蚀、滴水、断裂。
脚下积水反光。
像镜子。
我在镜中跳舞。
影子也动。
和我同步。
我有节奏,它也有。
我看自己。
脚步没变慢。
身体依然轻盈。
但眼神沉重。
我不知道还能跳多久。
我不想停。
因为我停不下。
我抬脚,再起。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像刮风。
我不看背后。
怪物总会出现。
但我不怕。
怕的人跳不好。
我走出地底。
重见天光。
阳光很淡。
像病人眼神。
地面荒芜。
车翻倒,人骨裸露。
我站在街头。
脚边有纸片飞舞。
像飘落的音符。
我随风起舞。
没人看见。
他们都死了。
我替他们舞。
一只怪物从后楼跃下。
它快。
我更快。
它冲来。
我跳起。
腾空半转,旋身后落。
脚尖点地,化作攻击。
它扑倒地面。
我踩着它后背继续旋转。
化解力道。
转身下蹲,避开第二只。
连环四步。
我在人群中舞。
他们追,我闪。
他们吼,我静。
他们狂,我巧。
战斗像编舞。
他们参与,我主导。
我掌控节奏。
控制局面。
我的身体是乐器。
每一处都能杀人。
我继续前行。
穿过商场废墟。
躲过天台坍塌。
越过水泥断桥。
脚步未停。
途中遇见新怪。
它很奇怪。
没有眼睛。
靠声音捕猎。
我闭气。
脚下步伐轻如绒毛。
我绕过它。
它没反应。
但另一只冲来。
它听见了我。
我跳起。
它扑空,撞到同伴。
两只打成一团。
我落地翻滚。
划出曲线。
回击一记,肘撞咽喉。
骨裂声清脆。
它们倒下。
我起身,不言。
只走。
我必须保持律动。
不能失控。
不能乱节奏。
黑夜又来了。
这夜比昨天冷。
我靠在一堵墙边。
脚还在动。
轻轻的,不停的。
不是抽搐,是延续。
跳得久了,身体会自己动。
哪怕睡梦中。
也会跳。
因为敌人随时会来。
我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