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鱼
”
唉,北风如刀。
刀刀割人心窝子。
“暂时不会了。”
岑舒贤不知道陈清野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安慰他,但是她已经决定在下一段恋情开始前慎重考虑。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对游戏人间和玩弄感情感到疲倦,可是她现在确实很心累。
好像在见过钻石的那一刻,收集玻璃就变得索然无味。
她原本是富有的玻璃国国王,但最近经历了太多,让她发现曾经的财富变得一文不值。
“你为我垫付了外婆的医药费,我很快就会还给你。”
岑舒贤已经决定,将那笔股权换做现金。
但她得亲自去和魏倧谈判,至少让魏倧出一大笔血。
“……不用还。”陈清野又咳了几声。
这会让岑舒贤想起自己的外婆。
“你可能觉得这样很大方,但欠你钱会让我压力很大。”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冷硬起来。
陈清野沉默了一会儿:“……就这样吧。我走了。”
“嗯。”岑舒贤看他没挪步子,还是决定自己好好地画个句号。她上去抱了陈清野一下,发现爱意消失后连拥抱也变得冰冷起来,“以后谈恋爱,别一开始就对对方掏心掏肺的了。人总是爱犯贱的。”
她诚恳地传授自己的心得。
但陈清野看上去并不领她的情,回抱都没有,只是瞥了她一眼。
“我就是这样。”
陈清野退后一步。
鼻音浓重,又像是有点委屈。
然后就像那天在横山,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十月的后半月过得很快。
岑舒贤还是按部就班地在学校、报社、书店之间三点一线。
聊天的人来来去去,冯泽远和魏彦峥还在其列。
陈清野的名字早被许多对话框压到了最下面,尽管他们在一起时微信聊天也不多。陈清野更喜欢见面,所以他其实绝对不可能玩见见这种app。
外婆的身体状况还是时好时坏,心脏做了手术,但水肿的肺部还是只能保守治疗。芝城在北方,天气骤然冷下来,让外婆更容易咳嗽了。
岑舒贤开始把暧昧这个词从自己的生活里剔除出去。
苦行僧似的杜绝声色犬马与享乐主义,会让她在面对外婆的痛苦时不那么愧疚难安。
十一月初的一天,魏彦峥给岑舒贤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