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她模糊的记忆里突然闪过了父亲的模样，她想起父亲把小小的自己架在脖子上，开心地高喊着：“走咯，我的小公主。”

    父亲总会把她突然举高，而她则会吓得赶紧抓住爸爸的头发，一旁的母亲也会跟着笑出声来。

    “想吃什么，小公主？”父亲宠溺地问道。

    “麦当劳！”小小的夏因举起一个拳头，兴奋道。

    他们的目的地总在麦当劳，母亲一面说着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但还是温和地擦去她嘴角的残渣。

    虞安就很像她的母亲，三十岁时的母亲。

    夏因走出洗手间，对虞安道：“虞医生，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是正常的，这是在应激反应后出现的一种自我保护，大脑会让你想起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人。”虞安缓缓道。

    夏因点了点头，和虞安告别后，走出了咨询室。

    她看到坐在等待室里的白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了笑：“白沁，我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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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了什么吗？”

    “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夏因假装开心道。

    白沁看出了她有所隐瞒，却没有拆穿。夏因在洗手间时，白沁就已经从虞安那里得知了情况，她试图让夏因忘记不快的事情：“那挺好，想去干什么呢？我今天休息，可以陪你。”

    夏因想了想：“想吃麦当劳。”

    “麦当劳？”

    夏因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白沁不自觉地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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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当劳的角落里。

    黑色的屏幕亮起，一个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人出现在直播间的画面中：“今天大家想看什么？”女人一笑，“吃霸王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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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间瞬间涌入几千人，很快就有人在聊天区发表看法：

    “一周前把一个老人绊倒，今天就想着要吃霸王餐？”

    “真够贱的，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

    十几个卡通烂番茄被扔向屏幕，整个直播间瞬间就被红色的汁液占据。几秒后，屏幕再次清晰，之前的番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墓碑，看上去既可怖又可笑。

    这些都是网友的“打赏”。

    女人年轻时在网络上小有名气，算是一个十八线网红，但随着年岁的增长，整容后的脸开始出现后遗症，收入也越来越差。

    几个月前，她在吃火锅时和店里的老板吵了起来，激动之下她端起滚烫的汤水，浇在老板身上，引起网民的激烈讨论。在短暂的拘留后，一个直播平台签下了她，并为她准备了烂番茄、墓碑、带血的刀柄等“打赏”工具。

    网友将她的直播间当做发泄的入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各种表情和言语辱骂她。为了不降低网民的热情，她开始做一些不道德的、但不会被法律惩罚的事情。虽然她的账号被警方封过多次，但平台依旧不断地为她申请小号。

    女人将屏幕放下，只见桌上全部都是油炸食品——鸡翅、薯条、汉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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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二十块哦，”女人一笑，“我要开吃啦！”

    忽地，一句话出现在直播间里：“如果你不想死就别站起来。”

    女人一愣。

    一句被标红的话浮现在屏幕上方：“我在你的座位下放了炸弹。”

    女人下意识地望向身下的沙发，嗤笑道：“想在我的直播间里炒作？你知不知道……”

    话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