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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萧云敬撩袍坐在桌案旁,道:“你身子不好,就不用专门来迎了。”赵夫人笑了笑,道:“酒菜早就备好了,就等着老爷来开席呢。”说完便吩咐房里的丫鬟们进来,酒菜刚一布好,余嬷嬷便领着丫鬟退出房外,又贴心地将房门掩好。
屋内的烛火下只剩两道身影默默相对,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独处过,一时间都有些拘谨无措,赵夫人柔柔起身,为两人各斟一杯酒,端起道:“今日是端阳节,正好喝上一杯菖蒲酒应节。”
萧云敬轻轻按住她的手腕,道:“你不能饮酒。”赵夫人却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天我高兴,小酌几杯不碍事的。”萧云敬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阻止,两人对酌了几杯,又说了几句闲话,气氛慢慢融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赵夫人扶住额头,一双美目盈盈望向萧云敬道:“我有些不胜酒力,不知老爷能不能扶我去榻上歇息。”
她脸颊泛红、双目含波,带这些媚意的醉态映在烛火中,令萧云敬心中莫名有些悸动。他站起身将她扶起,赵夫人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散乱的发丝轻轻划过他的脖颈,身上的熏香不断钻进他的鼻间,令萧云敬终于感到有些情动,忍不住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一些。
赵夫人抬起头来,看着他已有些沉醉的双眸,内心更是欣喜,柔柔道:“老爷,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情形吗?”
谁知话音刚落,她就感到他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萧云敬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方才那片刻的柔情早已消散,一把将她放在榻上,道:“夫人醉了就早些歇息罢。”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慢着!”赵夫人扶着床帏支起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颤抖着身子,不甘地喊道:“这么多年了,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萧云敬顿了脚步,转过身去盯了她许久,终于缓缓道:“你真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赵夫人眼神中充满愤怒,在他的注视下,终于转成惊愕与惧怕,她的身子慢慢滑下,终于软软坐在了床榻之上,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
酸甜(下)
耳边不断传来欢呼声,萧渡心中却是无端烦闷,负着手疾步朝前走去,元夕只得提着裙摆默默跟上。刚走了几步,一大群笑闹着的百姓突然涌了过来,将两人冲散。萧渡顿住步子,回过头见元夕低着头,小心地在人群中避来躲去,心中突然生出些愧疚:自己只顾负气,竟忘了她一向害怕生人,于是又快步往回走去,一把牵起她的手,扒开众人朝外走去。
元夕感到自己的手被他牢牢包裹住,手心传来暖意,还略带粗糙的触感,却并不令她觉得反感。他宽厚的臂膀,为她挡住眼前汹涌的人潮,让方才的惊惧立即消散,莫名觉得心安起来。元夕于是任由他牵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处小小的山坡之上。
而在他们身后,有一人不远不近地缓缓跟着,带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落寞与孤寂。
元夕从坡上往湖面看去,只见彩绘龙首在波光中起伏,旌幢绣伞迎风招摇,一艘艘大船伴着浪花相逐,与刚才在近处的视野相比,竟另呈出一派极致景象。元夕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赞叹,萧渡见船上的桨夫远得看不太清,才觉得十分满意,撩袍随意坐下。元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他,一直以为他事事挑剔讲究,想不到就这么大剌剌地席地而坐,萧渡仿佛看穿她心思,道:“以前行军打仗之时,餐风露宿都试过,这算得了什么。”元夕觉得有理,便也挨着他坐下,萧渡见她态度自然,丝毫不见扭捏之色,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任谁也没有发现,小小的土坡上,宣远侯与夫人就这么随意坐在地上,如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津津有味地看着下方的热闹场面,微风将他们身后的垂柳吹得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