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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近他,忽的想要抓住他的手,想要开口却觉得喉中干涩。

    身后是一阵突来的夜风,灌满了巷口,却不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

    钟檐继续道,“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来我娘屋里的油灯为什么会彻夜亮着,为什么她的眼总是浮肿着的,她说她睡不好,我和父亲便信了,这些年来过得不如意,父亲不说,我也不会提,其实母亲心里都清楚,可是她却也从来不说,也不敢说。苦难这个东西,一旦说出口了,怕也就正视他的勇气。”

    申屠衍讷讷,只见钟檐将匣子合上,递到他的手里,说,“好好收着,不要被我娘发现了。”

    他捧着这个匣子,他忽然想要告诉他――宝之所以为宝,是因为有人想要把它放在心窝上,捂成了宝。

    “我稀罕。”

    “你说什么?”原本走在前面的钟檐惊讶的转身。

    “我稀罕。”他的声音又大了几分,赌气一般,“他们不稀罕的,我稀罕。”

    春寒料峭,冷雨如浇。

    不一会儿,已经形成了漫天雨势,隔着雨雾,一身红衣灼灼,已经披在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身上,与他隔水而望。

    钟檐回过神时,申屠衍已经不见,脸上又惊又怒,雨水划过他的脸却烫的吓人,不知是怒的,还是恼的,抑或是羞的。

    “傻大块儿,你可别给少爷我丢人!快回来!”

    那天淋了雨,钟檐起了低烧,整个人裹在棉被里,裹成团儿,脸头也埋在被窝里,也不伸出来透个气。

    这一躺就是好几天,可把钟母吓坏了,以为自家的儿子这是被那赵家小姐伤透了心,这才害了这场相思,每一日都守在儿子的床前,说些规劝的道理。

    可被窝底下,钟檐想得却是另外一副光景,一想起就觉得脑壳里都是雷声轰轰隆隆,雀儿吱吱喳喳,每一只雀儿还都叫嚣着,“我稀罕,我稀罕。”

    ――真是疯了。

    他大概永远会记得他的十六岁的早春,他母亲亲手绣给他未来媳妇的嫁衣,本来打算送给隔壁赵家小姐,结果那赵小姐却嫌弃,不肯收。有这样一个傻大块穿着一个被扔在地上踩踏过的女子嫁衣,冒着瓢泼大雨,来来回回走了京城好几遭,被别人说成傻子痴憨,还傻乎乎的笑。

    他想除了这个大瓦片儿,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傻瓜。

    钟檐偷偷看了一眼拿着猪八戒泥塑的男人,没有恼,甚至偷偷发笑,和当年的傻气比真是有过之无不及,不禁开口,“喂,你手上的泥人,就这么让你乐呵?”

    第二日,钟檐起了个大早,打点了一番,去面见赵太守,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申屠衍常年驻扎在兖州境内,与兖州赵太守也打过几回照面,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记得他的形容,便扯了个谎,留在客栈等他。

    原本中午,钟檐就应该回来的,可是到了下午,甚至傍晚,都没有钟檐的消息。

    天色快要暗下去,钟檐依旧没有回来,却终于传来了消息。

    却是个荒唐且不合情理的消息。

    ――钟檐锒铛入狱了。

    ☆、第三支伞骨合(下)

    “怎么回事?”

    主事道,“唉……一言难尽呀,原本那太守大人还是客客气气的,却瞬间翻了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也许……”他偷偷望了一眼身后一直低头沉默的秦了了。

    申屠衍见到这样一个情状,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官场上的人对于酒色财气这类东西,历来都是行事的敲门砖,他以前为将的时候,也少不了人送这些个东西,又一次,甚至把两名歌姬弄到了他的帐里,他好不尴尬,当场处决了那名副将。

    现在,钟檐带着秦了了前去,想必那赵世恒会错了意,他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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