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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很不同,散落昏黄的光线将一切都包裹起来,他的纸扇,他的诗词,他的风流缠头……还有那日他们的泛舟游湖。

    钟檐被父亲训了一顿,大致意思是瞧你这点能耐,连小妍都看不上你了,甭指望讨上老婆了,钟檐讷讷,觉得最近父亲越发没了章法了,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不知是为了断垣残壁的国家,无能为力的朝堂,还是日益式微的家族,又或者……

    可真正的原因,他从不敢去深想。刚才小妍说那一番言论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他正在慢慢变成和那个人一样的变态。

    那个人是变态,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还是他太迟钝了,他之前分明说了那么多,却只有他没有觉出味来,非要非要……他知道了有一种男人是不喜欢和女人做那档子事,却喜欢和男人……这样的人,不是变态算什么?

    他将申屠衍打发到柴房,头一年,他恼他恼得紧,看见他,简直要想把他切成好几段儿丢到池塘里喂鱼,那时申屠衍自知理亏,什么埋怨拳脚都硬生生受了,打不还嘴骂不还口的,只是一双眼睛灼灼,钟檐这一顿怨气似乎是打在了一滩水里,没有发泄处,越发憋闷。

    五年的时间足够使一个少年长成真正的男人,申屠衍的身量本就比钟檐高一些,时间的洗礼下更是出落得俊朗挺拔,大姑娘小丫鬟看了无不脸红心跳的,连福伯也从毛头小子一般看他变成了看准女婿般的目光。的确,钟檐讪讪,按照话本里,丫鬟恋慕的不应该自家少爷他么,而不是一个长工。

    可那人偏偏是断袖,钟檐看着小丫鬟们通红的脸不禁感叹,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

    等到时光弥久,因为那件事心中的隔阂也渐渐淡薄了,有些时候他也会生了调侃的心思,少年人飞扬的眉目入鬓,“瞧,那闺女中意你咧……哎,呆木头,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染了稀罕男人的毛病的?不会是打娘胎出来的吧。”

    年轻的男孩子之间总是有自己的荤话,申屠衍却把脸憋得通红,“我不是稀罕……男人,我是……”钟檐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对,男人的身子骨怎比得上女子温香软玉。”

    申屠衍愕然,看着他挥了挥衣袖,便上了藏书阁。

    钟檐读过很多典籍,有弥子瑕分桃,有汉哀帝断袖,他也知道帝都里的青楼楚馆里小倌娈童也不在少数,可是这样的故事都不能解释,他觉得自己就要成为变态了的症状。

    日光稀疏,照在一树玉兰上,原本在树下绣花的少女已经搬着板凳进了屋,而他,今夜翻了许许多多的书,史书,医理,还是奇门遁甲的兵书,都看不进去半个字。

    他的心绪始终浮在半空中,索性合上了书,闭了眼,耳边是春虫嬉闹喧腾的声音,那样的生机勃勃,似乎要将全世界都占领。

    黑暗中浮现很多片段,走马观花过一遭。

    他的心口陡然生疼,那些就要满溢出来的异样情绪在胸口里翻腾起来,顷刻间浩浩汤汤,排山蹈海,尽管这些都是那么难以启齿,可是却觉得下一刻就要冲渊而出,。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双颊的温度灼热得却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要上升好几度。

    该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钟檐想,再这样下去,那人不是变态,自己都要变成断袖了。

    须尽欢。

    正是春日,翰林学子之中总少不了有缘踏青的这样的风雅事,而春花虽然妍丽,可最后总是要归结到美人上的,而东阙美人最多的地方是哪里,自然是须尽欢。

    钟檐对于这样的盛事是能避则避,可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答应得干脆。

    一进门,便是一群秋娘簇拥而来,钟檐被挤了到门边,感叹着这须尽欢的女子着实凶猛,都说苛政猛于虎,在他看来分明是女子猛于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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