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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自然是玉门关上唱歌的人。
裹在白色斗篷里的女子,只露出半张脸,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喜欢唱这一首歌,也是是因为她他见到那个人,唱得就是这样一支歌,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唱给他的听的,权当是自己的秘密。
她忽的听到身后有抚掌的声音,停下来,转过头去,恭敬的作揖,“主上。”
拓跋凛笑道,“你这些年在中原,倒是把中元的俚曲唱得这么好,倒是一点也不像草原上的女子了。”
秦了了抿抿唇,咬牙道,“再像我也终究是北靖的女子。”
拓跋凛瞥了她一眼,目光瞬间柔软了下来,“我当年把你捡回来,你才小豹子那么大,转眼,没想到回来,就这么大了,这些年把你安插在中原市井,确实有不少功用,回来也是逼不得已。不过大晁女子的习气,还是莫要学好。”秦了了打了一个寒颤,她隐约听说过他曾被一个大晁的女子所伤,肯定不喜欢她这付模样。
秦了了点点头,忽的觉得酸楚,想着自己终究是没有福分,住进任何人的心里,皱了皱眉眉,眼中睁大大大的,空洞无物,低声道,“了了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只属于主上。”
拓跋凛觉得耳中轰鸣一声,今天晚上已经是第二个人跟他说这样的话的人了,他这么些年来开疆拓土,只不过是想更多的地方都成为他的故土,但是,今天晚上,两个人却同时对他这么说。
只不过,秦了了说的惆怅,而申屠衍说的坚定。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申屠衍的场景,那时申屠衍不过是□□岁的孩子,他一定是不记得自己了,可是他却记得,因为他很少见过,眼神如狼的孩子。
那时的他也不过这样年轻,被几个兄弟的撺掇下,就说要去灭了盘踞在祁镧上上的邪教,自然是铩羽而归,他们逃窜到祁镧山下时,遇到了这样一群孩子。
他知道祁镧山上有大大小小的奴隶场,这些孩子恐怕也就是从那些个奴隶作坊里出来的,看着模样,因该是刚刚洗劫完一批肉羊。
追兵已经近在眼前,他不由得大呼,“你们护我们周全,酬金好商量!”说完便纷纷躲进被洗劫商旅的马车中。
在旁边沉默着的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脸上有刀疤的少年用胳膊支了支,“这么多银子,哪里有不赚的道理!”
奴隶场里出来的游儿自然是看钱办事的,他躲在马车里,听见刀箭嗖嗖的从耳边掠过,胆颤心惊,如同死亡只不过是与自己打了个照面,又调转方向了。
他从那些时而被风掀起的帐幔中其实是并没有看到整个厮杀的过程的,只不过到了最后,五六个少年只剩下了,原本沉默的少年和刀疤少年,他如同一只小野兽一般盯着这原本还鲜活的尸体。
拓跋凛被这个场景震惊到了,这样的意志力比战斗力更可怕,他决心要收编这两个孩子,可是,等他重新找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可是在很多年后,他在大晁的宫殿里,又重新看到了这样的眼神。
“哼!荣华功名,不管牵绊你的那样东西是什么,本王都有能力让你得到,你会心甘情愿走到本王麾下的。”
☆、第八支伞骨承(上)
歌声在城墙上响了三天三夜,士兵就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一夜征人尽望乡。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连营里的前锋也有些急了,“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任凭那个妖女唱下去,军中的士气就半点不剩了。”
申屠衍看着他,笑他,“听了这些曲儿,你不想回家?”
光头匪爷此时已经是申屠衍麾下的前锋,仍旧改不了痞气,摆摆手道,“谁不想回家,可是谁都回家了,这个战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