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脸上的不满,恭敬地把碗和勺递到了怀忘兰的面前。
该来的还是来了么……
额头流过一滴冷汗的秋若宁并没有接过怀忘兰手里的碗,看着那一团褐色的糊状物,以及漂浮在上面的不明黑色物质。
颜色没问题,毕竟昨天吃饭时就知道这里没有什么白大米了,黄米煮出来差不多就是这种颜色吧。
差不多……吧
所以那些黑色的是什么玩意
秋若宁的内心动摇了。
毕竟除了黄米,她好像还看见了一些难以言说的物质。
敢问妹妹,这次放了几味调料粥未入口,秋若宁的嘴角已开始抽搐。
大约有五、六——
行了我知道了。秋若宁果断地抬起手轻轻制止了正优雅地抬起手指头准备数数的怀忘兰,微微叹了一口气。
方才我在那边槐树下遇见了令堂,妹妹似乎在令堂前说了我很多‘好话’呢。
指向了刚才怀忘兰的母亲所坐的位置的秋若宁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是怀忘兰的目光顺着秋若宁的手指看过去的时候,全身都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轻咬着嘴唇一脸复杂地盯着远方那三棵槐树。
是不是踩雷了
虽然怀忘兰没有明说,但是从她的反应,秋若宁感觉自己显然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东西。
要说对于目前的怀家来说什么不是该提的,秋若宁能想到的就是死去的三少爷了。
……
秋若宁本想说一句节哀顺变的,但是怎么想都太突兀了。
还未走出悲伤的人们需要的并非安慰,而是理解。
这是她跟着导师的时候所领悟的道理。
槐树么……
脑海在飞速思考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的秋若宁瞟了一眼刚才怀忘兰的母亲坐的地方,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怀家三少爷会不会就葬在那几棵槐树下。
但是转念一想实在是太不现实了,更何况方才那个丫鬟过来请怀忘兰的母亲去吃药的时候,虽然很明显地看了一眼那三棵槐树,但是并没有显得很避讳。
说明那并非会冒犯到逝者。
那么基本上就是另一种可能了。
那里是个有着与逝者回忆的地方。
想着这些,秋若宁接过了怀忘兰手里的粥和勺,没有多想,直接来了一口。
说实话,这种地方的黄米当然不如现代工艺弄出来的大米好吃,但是秋若宁确实没有想到一碗理应平平淡淡的粥也能煮成这样。
一口下去完全没有吃出任何与平淡有关的味道,反而吃出了一堆在眼前蹦蹦跳跳的金星。
放在过去,秋若宁对粥的评价只有甜、咸和无味三种最单纯的感想。
而现在在她嘴里打架的味道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那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乱流,好像喝下去的不是粥而是泥水。
……
而难得地,怀忘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来询问秋若宁的感想,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秋若宁猛地把粥咽下了肚,终于感觉到字面上的五味杂陈化为实体滚进了她的胃里。
因为咽下了足以对口腔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食物,秋若宁的牙齿开始打颤。
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说出口。
还,欠点火候吧。
在怀忘兰开口之前,秋若宁抢先继续往下发问。
妹妹方才说这粥里加入了六味调料,那妹妹可知为何要加入这些调料
……欲言又止的怀忘兰仰起头稍加思索了一下,最后只是微微摇头。
果然么。
秋若宁已经有头绪了。
她虽然不明白怀忘兰是怎么做到把茶和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