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你们再说一句,就是要逼死我!
反正刘大妈一口咬死不拆,是摆明了知道我们拿她没办法,也真不能“枪毙她”。
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墙上撞。
高主任吓了一跳,上前就拽她。
行了行了,我们先回去,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别激动,别出人命啊!
刘大妈使劲跟高主任对抗着,你拉我扯,两个人僵持了好半天。
无奈下,高主任只好先行离开。
他往外一走,刚才围观的人纷纷挤了上去。
大多问的都是“她拒绝拆迁影不影响我们其他人拆迁”之类的问题。
得到否定回答后,大家满意的四散了。
刚才刘大妈的话却给我提了个醒。
起诉简单,但后患无穷。
且不说光走流程就得一段时间,等按照流程办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就按她的样子看,还真不是个害怕法院强制执行的。
到时候拆迁时往铲车下一躺,管你法院来几个人都不顶用。
看着我皱眉沉思的样子,刘蓉蓉挤在我面前嘲讽道:
看,我早就说了,到时候急的不是我,是你。
你能拿那么多赔偿,给我三百万怎么了?我是给孩子挣点家底,也不是干啥别的坏事儿去,三百万也舍不得掏吗?
我冷冷盯着她。
你爱搬搬,不爱搬拉倒,反正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就一直在这儿住着。
将来附近的房子一拆,把你当成钉子户扔这儿,断水断电,我看你怎么活。
说罢,我转身离开。
刘大妈冲着我的背影道:
好啊!那你自己算算这个账,看看是你一栋楼的拆迁款重要,还是我的三百万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对钉子户断水断电是违法的,欺负我没文化呢!
我嗤笑出声。
她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栋楼?
5
刘蓉蓉丈夫早亡,唯一的儿子为了长长见识,上学上到一半就辍学去了南方工作。
她一个人在村里无聊,才从隔壁镇过来务工。
她是我小姨朋友的亲戚,也就是看在这层关系上,我们要的房租并不高,能给的基础设施也基本都配齐了。
不是我看不起隔壁镇的人,只是那地的风评在我们当地并不好。
人家都说“宁跟乡下人打一架,不跟x镇人说句话”。
最开始刘蓉蓉是做月嫂的,可她手脚不干净,先是被户主发现赶出了家门,又被月嫂公司开除了。
后来她又去学校食堂给人家做饭,但因为爱占小便宜,总是明里暗里吃点采购的回扣,最终被人捅了上去,没干几个月又被学校食堂开除了。
再后来,她就去做了保洁。
虽然说出去不体面,但好歹是个稳定的工作,每个月挣不了大钱,两千多是有的。
我妈看在小姨的面子上,原本一个月1500的房租硬是砍半,只让她付700。
刘蓉蓉一开始对我妈感恩戴德,逢年过节还给我们带点乡下的土特产算是感激。
可后来住的时间长了,从周围人嘴里知道小区里有两栋楼都是我家的以后,她开始变了。
她开始变着法的找事儿。
不是说今天家里漏水了,就是明天家里漏电了,要么就是哪个家用电器隔三差五就坏了。
我妈让她自己修,她就梗着脖子冲她叫唤。
这种事本来就是房东负责的,怪不得人家说越有钱的人越小气,你都这么有钱了,收着两栋楼的租金,居然连我屋里的冰箱坏了都不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