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走。
不能逃走。
呆呆地坐在地上。
脑袋一片空白。
反胃感涌了上来,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尽数掏空。
重复着呕吐的行为,停止思考的大脑连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做着什么都不清楚了。
——太好了——
这句像是自己得到了救赎一般,仿佛是在向神明赎罪的话语,让我回过了神。
那个女人正跪在地上,上身俯在那个理应已经死去的男人身上哭泣着。
那是让人心都会碎掉的哭泣声。
双腿发软的我,连站起来让她不要再哭了也做不到。
应该……来得及……
啜泣着的女人,用爪子划破了自己满是鳞片的手臂。
——鳞片
——爪子
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但让我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看到她这种可怖的模样,却没有产生像刚才那样的恐惧心理。
从伤口处流淌下的血液,融入到了那具尸体的内部。
女人移动着手臂,滴下的血液在淋过了男人的脖子之后,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
笨拙的用另一爪子小心翼翼地拨弄开男人的唇之后,血液终于滴进了男人的口里。
我就这样呆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这一系列行为。
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目睹了这一惨烈光景的我,光是维持意识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女人满含歉意地说着。
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恐怕是我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我并没有看到她是如何离开的,就如同半梦半醒的人无法记住身边发生过什么一样,我忘记了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离开的。
雨水落在我的身上,冰冷的寒气让我的牙齿开始打颤。
一直待在雨里,小心感冒啊,还是说你觉得下雨天和你更配
粗糙而又带着暖意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我不知所措地抬起了头。
看到是宛如鬼怪一般的丑恶脸孔——
——你还活着
雨水混杂着血液,脸上满是红色液体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靠着赌博,勉勉强强算是活下来了。
男人用手掌擦拭着自己脸上的血液,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视野更加清晰一点。
——呜——
没有注意到手掌上也是鲜血的他,反而不小心让血液流进了他的眼里。
好了好了,别取笑我了,我也是刚刚才醒来,所以脑袋还有一点晕。
——取笑你
我可没有说话,虽然真的很好笑,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取笑你啊。
你——
都说了,我是靠着赌博才活下来的嘛,到头来也不是因为你说的吗死期到来之前,我是死不了的,所以我才会做出这么乱来的事情……不然我怎么能把他引出来啊。
这个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构成对话的前提条件是,我对他的话做出了反应。
但不要说做出反应了,我连他在说什么都不明白,所以只能够认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不把他引出来主动攻击,我可没办法找到他……你不会真以为我能够读取幽灵的记忆吧那只不过是特地给他说的假话而已,算是临场发挥的演技。
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的东西在之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要是临时加一个能读取记忆这种特殊能力,就跟推理里突然加入了鬼怪的设定有什么区别啊
……不,他不是在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