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似血,群鸦诉泣
至远远超过的美丽纯洁的脸,心中慢慢燃烧起某种火焰。他把头转向旁边的马匪,却发现大家眼中都冒着某种难言的欲望。
这样的少女,应该属于自己。
囚禁起来,关在玻璃瓶子里,每天看着,永远看着。
只该属于一个人。
折断这天使的翅膀,为她绑上层层锁链,绝不能让她飞离。
让她无暇的眼眸只凝望自己,让她美妙的喉音只诉与自己。
这才应该。
只有自己能够呵护她,守护她。
永远...
...
杰尓曼不着痕迹地把手往腰带摸去——那里挂着一把柯尔特左轮。
但在这时,他却敏锐地意识到其他人握枪的指节也都发白起来,那些人紧张...
...又充满了欲望。
该死——如果不是他的左手受了伤,以他快枪手的速度,这里的六个人都会被他在一秒内射杀。但是在左手受了伤的情况下,他却是没法用左轮快射杀死自己的手下。
而他们手里却拥有着半自动冲锋枪。
你们...
...无可奈何,杰尓曼开了金口。
他才刚一开口,紧张对峙着的手下们就猛然变了脸色。
糟糕——杰尓曼想道,他们要动手了!这群蠢货!
老大!你的背后!
就在杰尓曼解开枪套拔出左轮的瞬间,一名手下却是急急忙忙地朝他喊了起来。
鬼才会上当!
杰尓曼抽出左轮就想射死那个手下,但他马上便停住自己的动作——因为,这会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的背后,抬起了枪口。
‘我的背后会有什么——’
杰尓曼的心里咯噔一跳。
一群乌鸦不知道从哪猛然飞起,连连叫着朝远方飞去。
杰尓曼两耳却只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就这样的一点一点转过身去。
无名指骨、锁骨。
陌生男人沉着、像古老钟声般、像仪式般的声音在转过身来的杰尓曼面前响起。
穿着破破烂烂的制服的男人,本该死在乱枪之下的男人。
不知何时的,站起身来。
不知何时的,伤痕全部消失。
不知何时的,手里出现了雕满花纹、形状华丽的枪支。
垂下的左手是短管的黑色霰弹枪,抬起的右手是银红黑三色相间的大口径长手枪。
站在如血的夕阳余晖下,溶入黝黑阴影里,踏在埋葬万千生灵的沙地之上。男人平举起握枪的双手,仿若漆黑的十字架,仿若虔诚的执行者。
开火!
杰尓曼眉头猛然跳动,想也不想下达了命令,与此同时也抬起枪口就对男人发动射击。
男人躲也不躲,任由子弹一次又一次地打碎自己的脸,只沉着地迈动步子,靠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得让杰尓曼可以通过男人身上的破洞看见远方的落日,像血一样。
他的左轮已经打光了子弹,而身后打红了眼、发了疯的手下们手中的枪械也只能咔咔作响了。
男人背着光走来,毫不留情地挡住杰尓曼所有的光照,居高临下地望向快要痛哭流涕的马匪头子。
他缓慢地抬起霰弹枪,黑色的枪管在光辉下留下层层残影,杰尓曼失去了所有思考,只知道用眼睛追逐着残影——枪口最终定格在了自己的头上。
杰尓曼躲都没想躲,男人也慢得可以。
就像命运已经被固定。
于是杰尓曼只能接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