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死亡
自己是不是累到生了幻觉。
她扒着洞壁往里面跑,尽头左边透出来的火光以及晃动的两道人影让她极速跳动的心脏缓和了一些。
但转过身后所见的那一幕,让她的呼吸彻底滞住了。
满目都是血,血溅在石壁上、地上,关着恶犬的铁笼上……血腥气激起了野畜的欲望,它们不安地在笼子里面乱撞,低吼。
而所有的血,都是从傅骞身上溅出来的。
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密密麻麻的刀□□错,他手上的佩剑不知怎的竟到了黑鬼面男的手里,男人单腿立于石架之上,剑影从他翻飞的广袖中而出,一刀一刀划破傅骞的胸膛。
“住手,给我住手——”娄一竹看着眼前的一幕,哑然地叫了出声。
洞里傅骞痛苦的低吟戛然而止,黑鬼面男右手一翻,将剑背负于身后,随即傅骞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娄一竹飞奔上前,半扶起傅骞,让他的背后的伤口不在石砾上摩擦。
男人沉眼在她身后扫了一圈,没有看见想见的人,他的怒意更甚,波动的剑气令铁笼中狂躁的山虎都眯着眼睛静了下来:“你把她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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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一竹浑身一震,扶着傅骞的手不安地紧了紧。
傅骞在她怀里双目涣散地看着她,他的嘴唇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厥,但还是生硬地动了动嘴角:“郡主还回来做甚,回王府,快走…”
娄一竹的目光粘在傅骞血肉翻飞的刀口上,那里涌着的血散发着苦中带甜的沉香水汽,一阵一阵的涌入她的鼻尖,提醒着自己不同寻常的味觉。
她甚至感觉全身的脉络都发起热来。
“芸熹啊芸熹,果然狗就是跟了新主忘旧主,自己的族人也能背叛,蠢的无可救药。”男人声音一沉,猛然从石架上跃下,一双靴子出现在了娄一竹的视线里。
娄一竹绷着脸,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傅骞。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男人的眼里,令他那双冷若寒冰的眼底浮起一层阴毒的邪意:“你很在乎他?”
冰凉的剑尖抵在她的下颌处,只要娄一竹稍微动了分毫,血就会从喉间迸发而出。
身后的傅骞挣扎着用右臂将自己撑起来,他凝视着剑尖,全身绷紧。
“你放了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娄一竹仰视着男人的眼睛,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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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男人闻言竟嗤笑了一声,剑尖从她颈上挪走,对准了傅骞:“果然如此,芸熹,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耍得了孤,那孽种被你放走,萨拉藏了十余年的秘密全然暴露,孤布下的棋全被你毁了…”
男人的双眸蓄起了暗涌的杀意,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咔咔作响,筋脉突起:“孤在意的东西全被你毁了,这口气憋在心里着实难受,真想让你也尝尝其中滋味。”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娄一竹猛然撑大了眼,再次侧身想挡住傅骞。
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男人一挥臂将娄一竹震飞数十尺,娄一竹眼前都冒着星光。
在她踉跄着撑着石壁直起身时,那把傅骞平日里当宝贝一样擦拭的佩剑已然径直刺穿傅骞的胸膛。
“小子你天资难得,可惜了,摊上了你这么个蠢主子。”
山洞里回荡着男人的低语,他放开手,双手在半空中张开,惋惜地摇了摇头。
傅骞后背冒出的剑尖还淌着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他像被定在了原地,一张脸仍然似往常一般无波无澜,只是盯着胸前的剑柄愣住了。
“不要!——”
娄一竹撕心裂肺地叫声打破了洞中的沉寂,她不管不顾地冲到傅骞的身侧,在他倒下的一瞬接住了他,傅骞的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