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速度蔓延，如同某种活物在皮肤下苏醒。

    这不是剥皮。她将手套浸入特制溶液，载玻片上析出的矿物结晶自动排列成青蚨纹样，凶手用画皮术反向操作，把整张脸...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寒芒，像熨烫布料般，彻底‘压’进了骨骼。

    走廊突然传来激烈的争执声。陆九声扯着被声纹锁拷住的行李箱撞开房门，脖颈处的暗红色图腾如燃烧的火焰。你们警局的防盗系统该更新换代了。他漫不经心地抚过尸体咽喉，一段扭曲的音频竟从喉骨残留振动中剥离而出。经过声纹罗盘解析，众人骇然发现——那是他自己的电台节目《子夜书场》。

    七天前的重播。陆九声突然捂住图腾，喉间溢出一段婉转戏腔，正是《牡丹亭》选段。刹那间，解剖室的无影灯轰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在许明漪手套上擦出火星，映出窗外诡异的倒吊人影——沈昭的仿生皮肤正与夜色同步闪烁，完美融入黑暗。

    与此同时，苏砚在排水管道的岔口骤然停步。右眼的石青髓颜料剧烈灼烧，那些朱砂泪的轨迹在此处分成三道：一道通向镜界科技园区，一道没入古玩城地下黑市，最细的那道蜿蜒至护城河废弃码头。他撒出孔雀石粉，荧光绿的颗粒却突然躁动起来，发疯般扑向左侧锈蚀的铁门。

    门内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堆满印有青蚨物流的木箱中央，一具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尸静卧在水晶棺中。苏砚刚用狼毫笔挑起盖头，整排木箱突然射出缠金丝。他旋身用画轴格挡，丝线割裂处飘落的却不是木屑，而是无数张印着林见深面容的硅胶薄膜。

    苏先生也对这些皮囊感兴趣沈晦从横梁跃下，人造声带震动着水晶棺发出嗡鸣。苏砚的异色瞳敏锐捕捉到他颈动脉处的时辰刺青——午马的篆文泛着幽蓝。缠金丝如毒蛇缠上他脚踝的瞬间，一柄鱼肠显影针破窗而入，针尾红绳炸开的烟雾弹中，叶晚拽着他狂奔而出。

    守灯人要见你。她将染血的折纸蝴蝶拍在他掌心，蝶翼磷粉在黑暗中显现出地铁线路图。隧道深处，商白蘅的无相灯照亮苏砚的右眼，寄生磷火在瞳孔中疯狂翻涌。丹青派小子，老者的声音带着警告，你师父没说过石青髓用多了会招来画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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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玩城钟楼敲响子夜钟声时，三路人马在护城河畔不期而遇。许明漪的六指按在青铜水阀上微微发烫，陆九声的声纹罗盘疯狂旋转指向水下，苏砚的异色瞳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河底淤泥中，数十具无面尸体正以诡异的姿态排列出千面宴的篆体字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神秘仪式的开始。

    3

    赭石迷踪

    护城河的水位诡谲下沉，泥浆翻涌间，陆九声手中的声纹罗盘刚触及淤泥，河床便如蛛网般龟裂。数以千计的折纸蝴蝶裹挟着腥风破土而出，纸翼震颤声如万箭齐发。许明漪扯断银丝手套缠住桥墩，六指被钢丝勒得鲜血淋漓：这些是顾怜的定位蝶！

    苏砚的异色瞳剧烈灼痛——每只蝴蝶的薄翼都嵌着人脸碎片，拼凑出扭曲的五官。蝶群如黑色潮水汇聚，化作三米高的无面人形。他迅速蘸取赭石颜料凌空画符，朱砂混着雄黄的符咒却在触及蝶群的刹那剧烈燃烧，迸溅的火星反而助长了蝶群的气势。商白蘅枯瘦的手指猛然捏碎无相灯芯，爆开的火星竟将人脸蝴蝶烧成灰白色骨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赭石克木，你们丹青派连五行相克都忘光了商白蘅空洞的盲眼转向东南方，有人用槐木傀儡术操控尸体摆阵。

    叶晚突然发出尖锐的预警啸叫。青蚨会的货轮破浪而来，晨雾中，沈昭的仿生皮肤正模拟着花岗岩的粗糙纹理。十二时辰杀手从船舷鱼贯跃下，手持峨眉刺的子鼠直取商白蘅咽喉，却在踏入无相灯范围的瞬间，兵器表面迅速锈蚀崩解。午马的人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