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活了。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往东边追!小娘皮跑不远!我就在快要摸到村口老槐树时,七八个火把突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山路不熟,天又黑,像我一个弱女子怎么逃的出去,不出意外,被他们像抓小鸡一样拎了回去。我被丢到柴房中,迎来了赵铁柱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后他停手,此时的我已经全身麻木,已经忘记了怎么哭。赵铁柱的皮带抽在后背的剧痛还刻在骨髓里。
此刻他醉醺醺地撕扯我的衣领要霸王硬上弓,我猛地抬腿踢向他胯间。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抄起墙角的柴刀就要劈下——
铁柱!苍老的女声像把钝刀划破黑暗。是赵铁柱母亲,也就是我’婆婆’端着煤油灯站在门口,佝偻的脊背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村长让你去一趟祠堂。
赵铁柱重新把我绑上,往我嘴里塞了块脏布,然后心有不甘的骂骂咧咧地走了。煤油灯晃动的光影里,我瞥见婆婆挽起的袖口下,有道月牙状的疤痕。那是和我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齿痕,小时候被疯狗咬过后留下的。
婆婆蹲下身解开我脚踝的麻绳,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在我掌心快速划动。我浑身一震,她在写等字。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从未放弃过希望,我知道,只要我不认命,我就一定有机会逃出去,不然困在这,我这一生就算是完了。而转机,就是来自那个看似冷漠的婆婆。她手里拿着一碗水和一些药膏。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轻轻地将水递给我,又帮我拿开了嘴上的破布。孩子,喝点水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在这死寂的世界里炸开了一道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水一饮而尽。她开始默默地帮我涂抹药膏,一边涂一边轻声说:我知道你想逃,我也是被拐来的,这么多年,我试过无数次,都没能成功。
我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有着和我相似的遭遇,但是婆婆没有继续讲她的过去,或许是不想揭开以往的伤疤吧!我只知道她不会伤害我,在这里,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她。
她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复杂,既有对我的同情,又有对过去的无奈。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可这里的人盯得太紧了,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婆婆的话,让我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尽管这希望如风中残烛般微弱,但它却是我在这黑暗深渊中唯一的支撑。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发现了更多端倪。每当赵铁柱要施暴时,婆婆总会恰巧出现。她总在灶灰里给我留半个烤红薯,深夜悄悄往我窗台上放捣碎的草药。直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午夜,我在柴房角落发现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麻花辫背着小书包,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背景是百货大楼的玻璃橱窗。翻到背面,褪色的钢笔字写着:1983年5月12日,芳芳十岁生日留念,如果没有被拐卖,她该过得有多幸福啊。
暴雨冲刷着瓦片,我听见厢房传来压抑的啜泣。透过门缝,我看到婆婆跪在褪色的红木箱前,颤抖的手指抚摸着残缺的全家福。黑白照片里戴眼镜的男人抱着穿背带裤的小女孩,旁边梳齐耳短发的女人眉眼弯弯。
爸,妈...她将照片贴在胸口,泪水大颗大颗砸在箱底的蓝布衫上。那件衣服前襟绣着朵精致的姜花,针脚细密得能看见当初绣娘的心血。
或者是发现我在看,婆婆往我柴房走来,我十岁生日那年,在商场便被拐到此当了童养媳,到现在,已经快三十年了婆婆边说边坐在柴堆上,那天商场人真多啊...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妈妈给我买棉花糖的功夫,有个阿姨说带我去看小兔子。这是要与我讲讲她的过去了吗
我曾像你一样,出逃多次,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抓回来,都免不了一顿毒打,久而久之我都习惯了,但是都无法消磨我要离开这里,我想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