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儿高烧四十度那天，我正在参加一个重要比赛。妻子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我把手机关了...等比赛结束赶到医院时，女儿已经...

    他哽住了，手指紧紧攥着手杖。

    宁小鱼轻轻握住周世昌颤抖的手：对不起，我不该问...

    不，你需要知道。周世昌深吸一口气，厨艺可以追求一辈子，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妻子离开了我，带着对厨艺的恨。直到十年前她去世，我都没能再见女儿一面...

    晨光透过车窗洒在周世昌布满皱纹的脸上，宁小鱼第一次注意到这位严师眼中的泪光。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世昌对她如此严格，又为什么会在她父亲出事时毫不犹豫地陪她回来。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宁小鱼轻声说。

    周世昌摇摇头，恢复了惯常的严肃表情：睡一会儿吧，到了医院有你忙的。

    宁小鱼闭上眼睛，但睡意全无。她想起陆明远的邀约——今晚七点的城西老茶楼，关于祖父的事。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她摸出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条短信：家中有急事，改期再约。——宁

    四小时后，大巴抵达县城。宁小鱼和周世昌直奔县医院。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宁小鱼却愣住了——父亲宁建国正坐在病床上啃苹果，除了额头贴了块纱布外，看起来精神抖擞。

    爸！你...你不是脑震荡了吗

    宁建国看到女儿，差点被苹果呛到：小鱼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不用...

    宁先生只是轻微擦伤，观察一晚就能出院。一旁的护士笑着说，您女儿真孝顺，大老远赶回来。

    宁小鱼站在原地，血液冲上脸颊。她转身看向病房角落——两位陌生中年妇女正笑眯眯地打量她，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本相册。

    这是...

    啊，这是你李阿姨和王阿姨。宁建国突然变得不自然，她们刚好来医院看朋友，听说我在这儿就...

    宁小鱼瞬间明白了。父亲根本没大碍，这是场骗她回来相亲的局！愤怒像火山一样在胸口爆发。

    你们聊，我去办出院手续。周世昌识趣地退出病房，临走前给了宁小鱼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门一关上，宁小鱼就压低了声音：爸！你知道我三天后就是国家级比赛吗你知道我为了这场比赛准备了多久吗

    宁建国尴尬地搓着手：小鱼，爸不是故意的...确实摔了一跤，医生说要观察...

    然后顺便安排个相亲宁小鱼气得声音发抖，您用这种方式骗我回来

    你都二十一了，整天就知道做菜比赛...宁建国也提高了声音，那个周世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比赛比赛，跟你爷爷当年一样走火入魔！

    爷爷宁小鱼抓住关键词，您一直不肯告诉我爷爷的事，现在倒拿他来批评我

    角落里的两位阿姨见势不妙，借口去打开水溜出了病房。

    宁建国叹了口气：小鱼，爸是为你好。厨艺这条路太难走了，你看咱们老味道，几十年如一日，能有什么出息李阿姨的外甥在市政府工作，条件很好...

    出息宁小鱼打断父亲，在您眼里，什么叫有出息像爷爷那样成为厨艺冠军是没出息我赢得比赛让老味道名声大振是没出息

    你爷爷...宁建国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他最后的下场你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沉迷那些厨艺秘籍，他也不会...

    不会什么宁小鱼追问。

    宁建国却闭上嘴，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回家吧。比赛你别想了，我已经托人给你在县小学找了份食堂的工作，稳定又清闲...

    宁小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不仅骗她回来相亲，还背着她安排了工作多年来积累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