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疤,说是攀岩时摔的。
她顿了顿,说来好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他...你们长的有点像。
傅云珩的右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左臂。
简心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她已经被回忆淹没了。
那晚下着大雨,他发着高烧,一直喊冷。我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给他唱我妈妈教的摇篮曲...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第二天救援队来了,周家的人带走了他,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周家傅云珩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
嗯,是周氏集团赞助的夏令营。简心然疲惫地闭上眼,后来我听说,那个男孩是某个大家族的小少爷,周家因为救了他得到不少好处...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医生推门而入,要进行术后检查。
傅云珩被迫离开病房,临走前他回头深深看了简心然一眼,那目光复杂得让她心惊。
检查结束后,简心然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五岁那个雨夜,怀里抱着受伤的少年,哼着那首摇篮曲...
小星星,亮晶晶,谁是你的心上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触感温暖而熟悉,像是多年前那个山洞里,少年紧握她的力度。
简心然想睁开眼,但麻药的效力还未完全消退。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我终于找到你了...
……
简心然在术后第三天终于能坐起来了。
窗外阳光正好,她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上的褶皱。
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但眼神里那种专业性的怜悯告诉她,这不过是死神暂时休假。
门被轻轻叩响,她抬头,看见傅云珩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马蹄莲。
可以进来吗他问,声音比往常柔和许多。
简心然点点头。
自从那天她提起夏令营的事后,傅云珩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不再冷若冰霜,却也说不上温和,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傅云珩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动作略显笨拙。他显然不常做这种事。
好多了。简心然轻声回答,谢谢你的花。
傅云珩拉过椅子坐下,西装革履与病房格格不入。
他今天系了一条深蓝色领带,是简心然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她记得当时他连包装都没拆就扔进了抽屉,没想到他还记得放在哪里。
医生说你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周。傅云珩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转到VIP病房。
简心然摇头:不用了,这里就很好。
这里连个独立卫生间都没有。傅云珩皱眉。
我习惯了。简心然笑了笑,小时候生病,爸爸连普通病房都不让我住,说浪费钱。
傅云珩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简心然立刻后悔提到这个话题。
谁都知道简家二小姐不受宠,但说出来就显得像是在博同情。
我联系了美国梅奥诊所的专家,傅云珩突然说,等你情况稳定一些,可以过去会诊。
简心然惊讶地抬头,对上傅云珩认真的眼神。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边。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云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
但你迟早会签的。简心然平静地说,没必要再为我费心。
傅云珩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看看这个。
简心然接过文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