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崇文满脸血污,脖子上赫然插着三支金翎箭——正是前世负责审理沈家贪腐案的官员。
沈清欢指尖深深掐进软垫。这些本该在三年后陆续问斩的蠹虫,为何提前落网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她望着囚车队伍最后那匹墨色战马,马背上玄袍男子回眸的瞬间,惊雷劈开暮春的天际。
是萧景珩。可他左眼分明该有道箭疤!
小姐您的手...春桃惊呼。沈清欢低头看着被玉佩边缘割破的掌心,鲜血渗进玉髓中的血丝,整块玉佩突然发烫。前世大婚夜,萧景珩率兵包围国公府的场景在眼前炸开,他剑尖挑落她盖头时说的那句话,此刻竟与玉佩内侧浮现的铭文重合:
金鳞本非池中物
暴雨骤然而至,车帘被劲风掀起。沈清欢抬眼正撞进萧景珩深潭般的眸子里,他手中马鞭缠着半截断裂的箭矢,箭矢上淬着的孔雀蓝,与前世毒杀她的那杯合卺酒颜色别无二致。
姑娘的珍珠,掉了。萧景珩突然策马贴近车窗,掌心里躺着的南海珍珠沾着血污。他尾指上的螭纹扳指擦过她指尖时,玉佩突然发出蜂鸣。
沈清欢倏地收回手,车帘垂落的瞬间瞥见他颈间红绳——系着的半块螭纹玉珏,正与她手中玉佩严丝合缝。
当夜,沈清欢在妆奁底层发现母亲遗留的《金匮要略》。泛黄书页间夹着张地契,盖的竟是镇北侯府印鉴。更骇人的是医书末页朱砂批注:三更天,西角门。
梆子响过三声,她裹着墨色斗篷摸到西角门。月光将银杏树影拉得老长,树下半跪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手中钢刀映出她惊愕的面容——正是白日囚车里的户部侍郎王崇文!
小姐终于来了。王崇文咳着血沫举起半枚虎符,夫人在天有灵...江南盐税...九王爷...话音未落,破空之声骤起。沈清欢被人拦腰卷上马背的瞬间,三支金翎箭钉入王崇文咽喉。
萧景珩的气息裹着血腥味笼罩下来,他掌心贴着她后颈的胎记:沈姑娘捡珍珠的本事,倒是比杀人灭口强些。马匹疾驰过街巷,沈清欢攥紧袖中玉佩。方才王崇文咽气前,用血在地上画的正是萧景珩扳指上的螭纹。
惊雷再起时,她突然摸到萧景珩后腰处的旧伤。这位置深浅...分明与前世自己刺他那刀一模一样!
3
麒麟子血玉谜踪
萧景珩的掌心温度透过衣料灼烧胎记,沈清欢反手扣住他腕间命门:王爷的箭,倒是比前世慢了些。暴雨冲刷着金翎箭尾的孔雀羽,那抹幽蓝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光。
不及沈姑娘狠绝。萧景珩勒马停在护城河畔,指尖划过她腰间玉佩,毕竟能对自己夫君捅刀子的,满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河面倒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沈清欢突然扯开他衣襟。狰狞的刀疤横贯精壮腰腹,新结的痂还泛着粉——正是三日前她亲手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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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剿灭盐商,她蘸着雨水在青石板上画出螭纹,不如说说王崇文咽气前,为何要画你的私印
萧景珩忽然捏住她下颌,将半块虎符塞进她口中。铁锈味弥漫的瞬间,对岸亮起火把,数十个漕帮打扮的汉子正往水里倾倒麻袋。白花花的官盐遇水沸腾,竟冒出靛紫色烟雾。
嘘——他唇峰擦过她耳垂,你听。
麻袋中传来婴孩啼哭!
沈清欢瞳孔骤缩。前世江南瘟疫爆发时,那些浑身长满蓝斑的死婴突然浮现在眼前。她猛地咬破虎符,藏在其中的羊皮纸卷滑入口中——竟是漕帮与漠北王庭的密约!
三个月前,沈姑娘在城外救下的流民...萧景珩突然将她推下马背,有几个瞳孔泛蓝
河水浸透月华裙的刹那,沈清